眼色。懷德立刻腳步輕快的上前,將手中的食盒一舉。
“奴婢請皇爺恕罪,如今天色已晚,請皇爺務必用些晚膳吧!”
崇禎皇帝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你們父子兩個,這是在算計朕哪!也好,朕一邊用膳,你一邊細細秉來!”
王承恩頓時笑了起來,將如山一般的奏摺搬下一摞來,騰出御案上的位置,著懷德將飯菜給端上來,伺候著崇禎進食。
看著崇禎吃的挺香,王承恩吩咐著懷德又往香爐里加了些薰香,這才慢慢說道:“此時卻也是湊巧。原本是前年的時候,流賊進犯中都,這朱平安立下了功勞,接著便是那首《對酒》傳遍整個京城。奴婢便對此人留了心。”
崇禎點點頭,“這《對酒》一詩朕倒是有印象!”
“後來奴婢多方查證,這個朱平安卻還是路振飛路大人的學生,聽聞是中都之戰後,路大人愛惜這朱平安的才幹,將其收入門下。師生倒是甚為相得!”
“聽聞這件事情在士林中很是轟動,為此不少人宣稱和路振飛斷交!不過,朕卻喜歡他的真性情!”
“的確是如此。不過,這些都還不是主要的!”
崇禎大感興趣,“你這老貨,不要老是賣關子,這一會功夫,朕已經用了一碗飯,你這是要朕再用一碗才肯說了?”
王承恩連連點頭,“還是皇爺懂得奴婢的心思!”
直到懷德又將一碗飯給端上來,王承恩這才接著說道:“奴婢稟告皇爺,朱平安此人……!”王承恩猛地抬起頭來,“此人是我大明宗室!”
“什麼?”崇禎頓時愣住了,隨手將碗丟在了御案上。
王承恩和懷德兩人連忙跪倒。
“起來細細回話!”崇禎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讓人看不懂,但話音中的怒氣倒是不明顯。
“謝皇爺。”懷德攙扶著王承恩起身。“朱平安此人的確是宗室。皇爺交辦的差事事涉社稷,單單是一個趙良棟,前後便考察了一年,相中了這朱平安後,奴婢不敢怠慢,著人對其底細進行了追查,誰曾料想,倒是真的揪出一樁秘聞。”
崇禎聽著王承恩的話若有所思。
懷德在一旁卻是緊張無比,暖閣中的溫度不算很高,但背後的衣衫卻是被冷汗早已浸透。確定在近日將朱平安的事情告知崇禎,是王承恩早就做好的決定,究其原因第一是因為朱平安立下大功,第二便是基於當年崇禎皇帝援引組訓,想要徵辟宗室子弟為官的那件往事。基於對文官、勳貴甚至是宦官集團的不信任,崇禎急於招募賢才為己所用,而陳子壯卻是將崇禎的這個想法直接反駁了回去,並鼓動了一大批文官群起反對,致使崇禎的這個計劃沒能付諸實施。
但一直在崇禎皇帝身邊伺候的王承恩卻知道,崇禎皇帝的性子執拗,越是沒能嘗試的事情他反倒越是放在心上,這麼多年,內閣如同走馬燈一般輪換,充分說明了崇禎對文官集團的失望。也因此,崇禎皇帝的心中始終放不下當年的那個念頭。
更何況,這次崇禎交辦的事情,的確由宗室子弟去辦是最為合適。就連天津提拔的趙良棟,也是和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是出自於皇太后孃家的遠親。
基於這些原因,王承恩決定將朱平安推到崇禎的面前。
“這朱平安便是如今囚禁在中都禁垣高牆內的唐庶人朱聿鍵的兒子!”
崇禎頓時有些惱怒,“既是我宗室子弟,那朱聿鍵為何不向宗人府稟報,卻一直任由天家的血脈流落在民間!”
王承恩搖了搖頭,“其中緣由奴婢不得而知。只是查到朱平安乃是天啟二年生人。當年正是唐庶人跟隨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當年的唐王世子朱器墭,被時任唐王的朱碩熿幽禁。後陛下登基之後的第二年,朱器墭被毒殺,還是由時任南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