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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悄悄的收拾好隨身所用之物,不要和旁人……!”朱媺娖本來說的興高采烈,但說著說著,就察覺到了其中不一樣的地方來。

大明立國兩百多年,除了正德皇帝屢次出巡。未嘗有皇帝在兵臨城下之時,離京避難的先例。崇禎和周皇后,心疼自己的兒女,因此才做了由太子將他們帶往江南的打算。可他們自己卻是註定只能在京師中面對洶湧而來的數十萬賊寇。

“沅姐姐,你的意思是,父皇和母后不會去南京了?”想通了這一點,笑容頓時僵在了朱媺娖的臉上。

邢沅雖然心中不忍,但還是點點頭。“殿下。婢子早就聽說,朝中廷議的時候。朝臣們都不同意陛下南下,就算是太子殿下監國南京都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朝廷下旨各地兵馬入京勤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一支兵馬趕來……!”

“可朱平安一定會來的,他深受父皇信重。又執掌重兵,就算他不肯,木姐姐也一定會勸他出兵的!”

邢沅黯然的搖搖頭,“朱大人忠義無雙,自然一定會趕赴京師。但就算他傾山東之兵前來,與大局而言也於事無補啊!婢子大膽妄言,皇上的意思恐怕就是借朱大人率兵入京的機會,將太子和您以及永王、定王殿下護送到南京啊!”

聽著邢沅的解釋,朱媺娖臉上的血色倏忽間退了下去,手腳也不自禁的顫抖起來,看樣子轉眼間就要哭出聲來。

邢沅卻是連忙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殿下,此事乃是機密,千萬不要聲張,外邊還有宮娥、女官,萬萬不可走漏了風聲啊!”

朱媺娖聞言,只能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身子卻是顫動的更加劇烈,眼淚順著手背滑落下來,“我,我真是不孝,居然沒有能體會出父皇母后的苦心深意,還以為此次出巡江南,便可以一家人躲過刀兵之災,從此便再無後顧之憂……!”

邢沅暗自嘆息,將朱媺娖緊緊的摟進自己的懷中。懷中的女孩雖是天家貴胄,但卻和自己一樣,仍是要面對生離死別的時刻,這將亂的天下,難道就沒有人能夠倖免嗎?

帷帳透出來的兩個嬌弱瘦削的身影,無助的緊緊依靠在一起,等待她們的,將是無法預計的未來。

……

傍晚時分,崇禎皇帝回到田貴妃的寢宮歇息。田貴妃的身子最近一段時日也不是很好,近來更是臥床不起,這更是讓崇禎皇帝的心情每況愈下。

王承恩早早的從乾清宮中出來,沒有帶任何的隨從,只是派人傳了懷德儘快過來,自己則獨自一人回到了值房中。

還沒飲完一盞茶,懷德已經趕了回來。

關閉好房門,在屋裡點上燈火,屋子裡的溫度很快便生了上來,兩人的背後都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但誰也沒有開啟窗子透氣的打算。

王承恩站起身,從佛龕背後,將自己珍藏的那塊的靈牌取出來,這一次,他再也沒有遮掩,而是徑直的放在了桌子上。

懷德好奇的打量著那塊被王承恩視如珍寶的靈牌,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一個人的名字,好像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沈青荷”。

王承恩又開啟靠牆的暗室,將一個木箱給拖出來,懷德想要幫忙,但王承恩卻示意用不著。

做完了這一切,王承恩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拿過一條棉巾草草擦拭了一下,王承恩長出一口氣,坐了回去。

王承恩指指自己的心口,“本來還有一塊靈牌,但多年之前我焚燬了,如今,它就在我的心裡!”

懷德幫王承恩滿上一盞茶,王承恩喝了一口。清清喉嚨,這才接著說道:“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來歷,我王承恩十二歲入宮,要不是義父關愛有加,多方照拂,也未必會有今日的一切。“

懷德卻是極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