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真氣霎時洩光。
龐光大駭:“七龍吞天秘法?”
真氣被吸,他想退逃,然已不及,金簫吸足真勁,猝從簫孔射出七道真勁直搗龐光全身要害,叭地一響,龐光悶呃,倒跌三數尺,氣喘如牛,身形已軟。
夜無群冷笑:“看清楚我是誰,再掂掂自己斤兩不遲,我們和那小子並無干係,只是不忍見你以大欺小而已!”
金簫一縮至背後不見,負手而立,身形卻若被吸著般直吸著往後飛退而去。
眾人見老大都已掛掉,哪敢貿然出手,驚慌躲閃兩旁。
夜無群退得瀟灑威風,正是他最愛情景。
龐光臉面一陣青白。
此人武功顯然在己之上,尤其那‘七龍吞天秘法’已失傳多年,怎生這小子竟然會用,自己敗陣已是應該,然而在如此多人面前丟臉,他怎掛得住,猛地厲吼:“還不快追!”
自己一馬當先追去,卻故作方向有失,追追尋尋不斷,卻越追越遠,以掩飾自己並非心生退意,而是追人不著。
眼看對方已失蹤,他喝向手下:“飯桶,還不給我搜遍全城挖人出來!”
群眾一陣散亂而去,其實只是作樣,哪認真得了。
龐光吼了幾句已撤退神霄寶殿,畢竟對方已表示和宋兩利沒關係,一切等天亮再說。
至於總管段秀山則仍滿腦子疑惑,怎在險急時刻,搞得失神失意,自動直往水中跳去?當時腦袋實生起宋兩利命令自己念頭,但自己又非白痴,怎會聽他的?
莫非自己當真中邪未解?
段秀山越想越可怖,尤其玄奧靈界實非人力所能對抗,又在此夜黑風高晚上,直覺背後跟了一大堆不乾淨東西,已自全身發毛,哪還顧得追敵,已溜回寶殿,猛拜神明,以祈解脫惡靈控制。
他開始後悔得罪宋兩利這小妖物,更怕報復上身。
夜驚容帶著宋兩利並未躲入城區,而是掠往城郊附近山區。
她想救至此處較能躲開龐家軍勢力圍捕,宋兩利始能安全許多。
方掠至山區古亭下,夜驚容始將宋兩利放開,笑道:“你安全了!”拭著香汗,風情萬種。
宋兩利連連拜謝,就要下跪。
夜驚容急忙托住他,笑道:“又來了,舉手之勞,哪容得你一跪再跪!”
夜驚容一愣:“你活了十七八歲,交不到幾個友人?”
宋兩利頓覺失態,趕忙拎神回來,道:“開封相國寺有幾個師兄弟,後來我被趕出門便沒了。”乾笑道:“其實也非沒有,廟觀神明都是我友人。”
夜驚容輕嘆:“你倒是活得孤苦伶仃。”
她正想說當他姊姊,忽又想及身分有所負擔,改口道:“你就把我當友人,但就是不能亂跪了。”
宋兩利笑道:“你是恩人,當然也是友人了,否則我是懶得理的!”
夜驚容道:“這麼有個性?”
宋兩利道:“非也非也,是不敢理,因為我會給你帶來麻煩。”想及頭上鱉形胎記,要是和她走在一起,對方不被笑死才怪,一時有了掙扎。
夜驚容道:“怎會麻煩,看你只是衣衫差些,換過之後,可帥得很!”
宋兩利仍無勇氣說出,嘆聲道:“日後你自會明白。”說話間,已見得夜無群身形掠來,為免引起誤會,立即退出亭外,道:“姑娘再見啦,你師兄來了,你得跟他回去,他不怎麼喜歡我,所以我還是避開的好。不過,還是請轉達救命之恩。”
說完再施重禮,溜向小徑不見。
夜驚容頓有所失,急道:“不必如此……”不久人已走溜,後頭師兄又逼近,她只好放棄找人,喃喃祝福道:“希望你一切順利。”落寞感傷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