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折騰成了金山銀海,也叫他沒地兒領功請賞。”蔡國慶恨聲罵完,語氣又低沉下來:“一兩百萬,一兩百萬啊,靠山屯才四百零幾戶,一家就能分上近五千啊,五千啊,老子為什麼要搬家,為什麼,不行,爸,咱們是土生土長靠山屯的人,姓薛的不能這麼做,我們要回去,要搬不回去啊,等姓薛的走了,靠山屯就是咱們了的呀,姓薛的是不會一輩子待在那裡的……。。”
蔡國慶忽然想到那如山的錢與己無緣,又記起薛向是京城下來的,猛地開了竅一般,拽著蔡高禮的袖子就癲狂起來。蔡高禮聽得也是滿臉意動,正要說話,蔡高智揮手打斷道:“省省吧,姓薛的敢把你們趕出來,就絕對不會再讓你們回去,你們也不想想,現在多少人想進靠山屯,就是縣裡都有不少姑娘往那裡嫁,還能隨便讓你們回去?”
蔡高智又往蔡氏父子胸口上狠狠插了一刀,蔡高禮臉色陡變,麵皮一會兒青白,一會兒血紅,羨慕,嫉妒,懊惱,後悔,各種負面情緒如滾滾海潮一般襲上他的心頭,燒得他幾欲發狂。
蔡國慶則是放聲高罵,霎時間,各種髒話粗話話如毒液一般傾斜而出,奈何薛向這會兒正安居高座,開懷暢飲,壓根兒就聽不見。
就在蔡國慶高聲叫罵之際,虛掩的倉庫大門被開啟了,閃出一道人影兒,霎時間,漫天雪花,被這呼嘯東風一卷,絞絞剪剪吹了進來。本來屋內,就被這火爐,高湯炙烤得溫暖如春,眾人又喝了酒,已有幾分醺醺之意,忽地被這嚴寒一激,齊齊打了個激靈。
蔡國慶心情本就惡劣,被風吹得難受,不待看清來人,就要開罵,熟料那人卻先開了口:“蔡主任,蔡隊長,我要告狀!”
“喲,是肛毛呀,他孃的,大過年的,也不見你狗r的來給老子拜年,是不是在靠山屯活得滋潤了,就覺得可以不把老子放在眼裡…………。”
來人正是以前蔡國慶在靠山屯的兩大心腹跟班之一的肛毛,蔡國慶乍逢小弟,少不得要擺擺老大的威風,好一陣訓斥罷,哼道:“告狀?告個屁,老子這裡是糧管所,不是革委會,少給老子扯jb蛋…。。”
蔡高禮打斷道:“你小子要告誰?要是三瓜兩棗,婆娘媳婦們瞎扯淡的事兒,老子可沒功夫聽。”蔡高禮離屯有日,終究是不大相信蔡高智先前描述的靠山屯豪富的場景,這會兒見了屯子裡的人,且還是熟人,就起了打聽的心思。因著不好明問,就假借聽肛毛說狀詞的時候,再細細盤問。
肛毛搓了搓凍得發木的臉蛋兒,咬牙道:“我要告李永軍,韓東臨,還有,還有告靠山屯所有的人。”
爐子旁邊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盯著肛毛,接著,便齊齊朝鍋中的狗肉進攻,那意思很明白,腦子有毛病的傢伙,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第八十八章天破了(下
蔡國慶先前還有幾分期待,指望肛毛抓住了薛向的什麼痛腳,要報料,哪知道這傢伙竟是告什麼李擁軍、韓東臨,最後居然發了瘋,要告全村人。這麼猖狂的話,他蔡國慶都不敢說,這肛毛何德何能。
蔡國慶緊走幾步,到了門邊就把肛毛往外推,嘴上還嘟囔道:“你狗r的在靠山屯憋傻了是不,還告一個屯子的人,去去去,堵著大門,吹得老子直哆嗦。”
“蔡哥,蔡哥,你聽我說完呀…。。”
“說個球啊,你他孃的,要整人也想個好點的理由,腦子被驢踢啦,還他孃的敢以個人告組織。”
“不是,他,他,他們把地分了。”
“什麼分地不分地的,誰愛分誰分去,反正又沒老子的份兒…。”蔡國慶一邊不耐煩地推搡肛毛,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忽然耳膜像炸開了一般,嗓音瞬間拔到最高,近乎尖叫一般喊出聲來:“分地!你說靠山屯的把地給分了?你再說一遍!”蔡國慶一把揪住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