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看出來,可一個人遇到難處,不思走正道,老想鑽歪門邪道,由此可見,此人本性原本不良。
更何況,這種牌局,即便是第一次見,聰明人也該知道此是詭局也,入局者百賭百輸,蕭依依看著薛向倒像個精明人,先前寧願忍飢耐餓,也不朝她蕭記者說軟話,蕭記者一邊心中好笑這人死要面子,一邊卻到底高看了他不少,畢竟有骨氣的男人到哪兒都受尊重。
可此時,見薛向竟想在這種必輸的賭局上找錢,霎那間,蕭記者對他的印象跌入了谷底,因為這已經不是什麼賭博的惡習了,而是愚蠢,如此明顯的騙局都看不透,不是愚蠢是什麼。
在蕭記者這種社會精英女同志看來,男人可以有諸多毛病,唯獨不能蠢笨如牛,就是江洋大盜還有值得尊崇的男子風範,獨獨蠢笨如牛的男人,最叫人生厭。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蕭記者心中低估一句,雙腳便已在賭局外圍站定。
她抬眼朝場中看去,但見一滿臉麻子的長髮青年,蹲在場地當心,在他面前攤著個兩尺寬,米餘長的紅布,而紅布四周個圍滿了人,其中一戴墨鏡的中年人,蹲在最左邊,一脖子裡掛著個金黃鏈子的胖子,蹲在最右邊。這二人各自挽起袖子,面前擺著一摞摞的錢鈔,多是五元,十元。
而這二位中間,也擠了兩個參賭的漢子,一個正是先前邊吃西瓜,邊大講特講自己跳光屁股舞的光頭胖子;一個正是讓蕭大記者生氣的辜負好皮囊的薛老三,而在這四人周遭,還擠了七八個或閒極無聊來看熱鬧,或見人生財,伺機下場的乘客。
蕭記者到時,那長髮青年正在散錢,原來剛巧結束了一場賭局,參賭的墨鏡中年,金鍊胖子,光頭胖子,皆壓中了。
長髮青年一邊散錢,一邊唉聲嘆氣,大嘆運氣不佳,這把賠慘了。
原來這種牌戲,就只用三張牌玩兒,取三張a,一紅兩黑,而那長髮青年,雙手按了這三張牌,在紅布上,不停快速移動,七八次後乃止,然後按住牌,讓人猜紅a在何處。
而猜牌的方式,也不是空口無憑,而是需要用錢開牌,你出多少錢壓在你猜定的牌上,屆時開牌,開中了紅a,莊家也就是這長髮青年,就賠你多少,猜錯了,這開牌的錢,自然就歸長髮青年收走。
這種牌戲,規則極其簡單,看似考校的就是個眼力,所以第一次遭遇者,中招的機率極大。而設局者之所以選擇這種簡單牌戲,也多是為誆騙極少出門見世面的鄉下人,這種人多頭腦簡單,要不,你規則弄繁雜了,別人不懂,自然不願下場,而就是這種看似簡單的遊戲,最容易讓貪財少見識之輩生出發一筆的慾望。
卻說,方才結束的那局,參賭三人皆壓中了紅a,墨鏡中年壓了足足五張大團結,那金鍊胖子,也壓了三張,獨獨那光頭胖子膽子最小,壓了張五元的,結果,壓中後,就數這位叫得最響,就好像踩著地雷一般,龐大的身子,竟跳了起來。
“哎,我這一把算是虧慘了,您二位老兄贏了不少了,是不是該歇歇了。”
長髮青年散完錢,也不洗牌,竟唉聲嘆氣地開始趕客。
“怎麼,你丫是開局的,哪有趕客的,爺們兒天南海北的盤子見得多了,就沒見過你丫這樣式兒的,撐不起檯面,你丫就別出來擺啊,哪有準輸不準贏的道理!”
說話的是那金鍊胖子,一口京腔,邊說著話,還邊扇呼著手裡那厚厚一紮鈔票,出口損人至極。
那長髮青年瞬間變色,“哥們兒,叫你見好就收怎麼了,說話朗格這麼衝!”
墨鏡中年哼道:“衝又怎麼了,老子信了你的邪,婊子養的,哪有贏了就不準玩的道理,老子手氣正旺,這才贏了兩百四,今天不贏足伍佰,老子不收手!”
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