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葉輕舟打了電話給她爸,決定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去S市,這一次他爸突然開口,說希望葉輕舟能去S市陪陪他,當時葉輕舟很想說,十年前你不就選擇了讓趙非雅陪你了麼?可是這些話,她始終是不會去說的,接著想起上次見面是他憔悴的樣子,葉輕舟終究不是一個堅決的人,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發現,自己沒有拒絕他是多麼正確的一件事。
從那時候起,葉輕舟覺得,人是很脆弱的,有時候的一句請求,只是一個很簡單的事,可是卻可能牽扯出許多你意想不到的事,幫別人一把,對別人也許是莫大的幫助,對自己也可以不後悔。
當時葉輕舟說讓她考慮一下,畢竟,去陪自己的父親,就意味著她要搬去S市。那時的她雖然已經十七歲了,但是對於這樣的事,還是難下決定的,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重新開始,她活了這麼久,似乎一直未曾獨立過。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媽就讓她一個人睡一個單獨的房間,想鍛鍊她的膽子和獨立能力,可是卻不知道怎麼會鍛煉出如今的效果。
十七歲的葉輕舟,怕被老師批評,怕被同學欺負,怕成績不好,怕天黑出門,更怕一個人生活。
離開喬家,那本就不屬於她的地方,走向一個她未知的地方。
小時候她就是一個膽小的人,上幼兒園的時候,有天她爸接她放學就帶去了公司,公司的職員全都圍了過來,見到那麼多陌生的人,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而在她哭鬧的時候,遞給她一支棒棒糖的人,是趙非雅,後來想來,她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永遠知道,每個人在什麼時候需要什麼。
比如她爸,在他的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的時候,就不在需要一個精明能幹而有獨立的女人,他更需要一個看上去很傻很天真,偎依在他身邊,誇獎他,奉承他的人,這樣才能滿足他的自尊,而這一點,葉媽媽永遠也做不到。
她是一個灑脫的人,也許她太灑脫了,她不會在意被拋棄,不會在意以後的生活,甚至不會在意葉輕舟的想法,在她想來,女兒是該和自己一樣灑脫的。
街坊鄰居的議論,她就當做沒聽見,葉輕舟被別人嘲笑蹲在牆角哭的時候,她只會讓她別哭,讓她堅強點,可結果卻是,葉輕舟開始學會在獨自一人的房間裡哭,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睡的房間,黑漆漆的一片,窩在被子裡,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別人說,她的爸爸不要她了,如果她不聽話,她媽媽也會不要她的。
進了喬家以後,葉輕舟告訴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媽媽和喬爸爸再婚了,喬家的人,可以接受她媽媽,卻沒有義務接受自己,尤其是喬爸爸,他的和善讓她驚慌,開始心驚膽戰,生怕惹他們不高興,她努力的迎合每一個人,包括喬洛。
一開始,他對她惡言相向,葉輕舟一句也不回,她知道,這種排外的情緒,即便是她這樣懦弱膽小的人也是有的,就像她去咬趙非雅一樣,喬洛折磨她,也是一種發洩。
只是他們的性格不同,所以方式也就不同,但是目的卻是一樣的,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拒絕接受。
日子一直過了七年,喬洛的欺壓漸漸變質,讓葉輕舟從一開始的默默承受,開始變成了默默的接受,到最後的默默享受,與其成為公共奴隸,不如做他的專屬於奴隸。
只是在這個過程裡,葉輕舟開始發現一個不好的苗頭,她竟然真的樂在其中了。
她從S市回來以後,喬洛就接到了大學軍訓的通知,很快就要離開,葉輕舟心裡未有料想中的快樂,其實一個睡的床,雖然安全,卻太寂寥。
臨走前的那天,喬洛輕佻地打量著幫他清理房間的葉輕舟,然後說,“不知道我回來時,能有C了麼?”
“C?”葉輕舟扭頭,一臉的白痴。
喬洛挑了一下眉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