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來,在段惜言的試探中,朱曉東的回答更是驗證了他的猜想。
作為本地人的他曾經是一名長途貨車司機,自從18歲入行以後,他在這一行做了近二十年。後來因為一些事情,他辭去了原本的職務,當過保安、環衛工,至今都沒有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聽著對方有條不紊的分析,關山行心中更加佩服起了段惜言。與此同時,聯想起自己先前撞見朱曉東和李明福對話的場景,他也反映了過來:“他跟李明福之間的秘密,該不會是……”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段惜言點了點頭。
“祥瑞賓館靠著公路,又是去周邊城市的必經之地,作為本地的貨車司機,朱曉東自然對這裡的位置清清楚楚。還有一點,其實是你們弄錯了。一開始,並不是朱曉東主動接觸的李明福,而是對方先找到了他。這一點,是他被我點破了自身的秘密後,和盤托出的。”
段惜言停頓了一下,對關山行說道:“李明福在朱曉東進入賓館後,便找到了他,威脅說自己十年前曾經親眼看到了他殺人,並且揚言要報警。”
一旦對方報警,在現實世界被抓,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將徹底失去最後的活路。
因此,朱曉東不斷向對方妥協,又生怕秘密被更多人知道,只能拒絕與其他玩家往來。
“可惜的是,朱曉東並不知道。威脅他的哪裡是什麼目擊者,分明是死者本人啊。”
段惜言戲謔的搖了搖頭。趁著這段時間厲鬼並沒有動作,他將自己根據種種線索,在腦海中擬出的故事說了出來:
十年前的某個雨夜,有一名亡命天涯的法外之徒在躲避追捕的路上藏身在了一家郊區的旅館裡。
旅館地理位置偏僻,除了偶爾路過的旅行者以外,幾乎無人問津。而更便捷的是,因為還在裝修階段,並不算正式營業,這裡甚至不需要登記身份證就能開房間。
住進店裡沒多久後,眼看著自己身上的錢所剩無幾,那名歹徒終於動了心思。
他的身上本就揹負著命案,就算手裡多添幾條人命,也不算什麼。
所以,當他將手中的刀捅進那一個個無辜的人身上的時候,歹徒心裡並沒有產生任何罪惡感。
一個晚上,八條人命。
除了旅店的工作人員外,那兩個受傷住店的騎行者他也沒有放過。
將房間和前臺的錢洗劫一空後,他連夜逃出了旅店。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對他來說,這簡直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暴雨會將自己的腳印以及逃跑的痕跡沖刷乾淨,那麼到時候也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罪惡。
歹徒正這麼想著,沿著公路狂奔到馬路中央時,卻未曾注意到一輛從轉角處疾行而來的大貨車。
那輛車的駕駛員因為連續跑了半個月的夜路,本就疲憊不堪,加上暴雨分散了司機的注意力,以至於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貨車已經從什麼東西上面狠狠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