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他們依舊能從對方身上感應到那股異常駭人的怨氣,更不用想象此時對方所承受的,究竟是何種痛苦了。
想到昔拉在這次任務中也幫過自己,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即便是像八陣這樣心硬如鐵的人,也不禁開了口:“要不,我來幫你解脫吧。”
她拿出了一把匕首,走到了昔拉身邊。可就在此時,對方卻艱難地搖了搖頭,望向了她。
在那雙烏黑的眼瞳中,八陣看到了一股熊熊燃燒著的求生之火。都已經被折磨成了這樣,她竟然還想活下去?
昔拉的聲帶已經被損壞,嗓音也沙啞晦澀的如同老舊的風箱。
可她依舊艱難地用胳膊匍匐著爬向了山月,身下的血跡在地上顯得尤其觸目驚心。
昔拉抓著山月的褲腿,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對他開了口:“救我。”
“怎麼救?”
山月顯然也被她的求生意志所打動了,他彎下腰,湊到了昔拉耳邊,聽她斷斷續續說出了一句話。
……
“隊長,我去其他屋子尋找道具,很快就會回來。”
昔拉起身,對山月說道:“我走之後,你記得將屋子反鎖,這樣也安全些。”
“好,注意安全。”山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色微動。
那一次在昔拉的請求下,自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附著在八陣身上的厲鬼轉移到了對方體內。而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種鬼能力。
原本他也不理解昔拉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在身負鬼咒的情況下,還將其他厲鬼封入體內,豈不是加速死亡?
然而最終出乎他意料的卻是,在此之後,昔拉身上的傷神奇般的消失了。
不過消失的僅僅只是詛咒造成的傷害。
在後來的交談中,山月得知,真正附著在他身上的詛咒,卻始終沒有被除去。
和八陣一樣,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昔拉加入了他的隊伍,並且在此之後將自己所得的詛咒道具毫無保留的給了山月。
不光如此,在之後的一次高難度任務裡,昔拉豁出性命鋌而走險,將山月從瀕臨死亡的局面裡拯救了出來。若是當時空間再晚傳送幾秒,昔拉便會直接被宣告死亡。
渡口直到死都不知道,一直在自己心裡以狠辣無情形象示人的隊長,卻是真情實感的把昔拉當作了自己人。
除了對方兩次救了自己以外,山月比任何人都清楚,昔拉絕對不會向自己出手。
因為只有他,才能讓昔拉繼續活下去。
山月仰起頭,望著天花板,回想起自己曾經詢問過昔拉關於他身上詛咒的事情,可對方卻從未松過口。
面對他的追問,昔拉只是說過這樣一句話:時間不多了。
雖然昔拉沒有跟自己解釋過這句話的含義,但山月卻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他知道,昔拉跟自己、包括其他玩家都不一樣。
昔拉心裡很清楚,他是根本無法活著離開空間的。
他身上所揹負的那個詛咒,就像一顆隱藏著的定時炸彈,隨時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現階段靠著自己手裡的道具,尚且還能替他延緩詛咒的發作。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種鬼次數的不斷增加,山月發現鬼魂的壓制效果也在不斷削弱。
山月知道,終有一天,自己也救不了昔拉。
那夢魘般的詛咒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不光是在任務裡,即使是迴歸現實空間,也無法將其擺脫。
如果換作自己,還不如一死了之,免受折磨。
可每每想起昔拉求自己救他的場景,山月還是會被他眼中那股堅定的意志所震撼。
他並不想死,他還想繼續活下去。
相處的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