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弈冰,從他們口中得知,現在的他已經是正一品領侍衛內大臣,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百官巴結的物件。弈冰已經開始享受起這樣奢靡的日子了嗎?他已經忘記馥雅公主,忘記他要幫助我復國的承諾了嗎?這樣也好,你就安逸地過你的生活吧,反正對於復國,於離開亓國之時我便已放棄。
翌日辰時我與小茜準時進入雲珠的寢閣為其梳洗,而南月與程夢琳則在外準備早膳。
“娘娘,奴婢為您梳妝。”我請她坐於金鳳妝臺前,將金木檀盒開啟,裡邊琳琅滿目的首飾令我眼花繚亂。
“隨便一些。”她面無表情地回了句,我明白現在的她對梳妝打扮再無多大興趣,畢竟她有一張駭目醜陋的疤痕。
我不語,只是動手為她綰鬢,此次所選雙環望仙鬢,頭頂雙配五鳳寶珠紫花鈿,斜嵌碧玉蘭燻纓絡簪,耳掛玉蝶豆綠細耳墜,項佩珞金玲瓏玫瑰環。輕描芙若柳黛之細眉,恰到好處,淡撲珍珠香粉於雙頰,欲隱疤痕,微拂瑰香胭脂於兩腮,白裡透嫣紅。
“大功告成。”我開心地後退一步,讓她自己欣賞鏡中的自己。
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鏡中人是自己。她臉上的傷痕已被我利用香粉胭脂儘量隱去,若不細看實難發現。況且她原本就天生麗質,經珠光寶氣,玲瓏首飾一番裝扮,她宛若脫胎換骨。
“雪海,你是怎麼做到的?”她終於肯相信鏡中之人真是她,即刻側首詢問。
我薄笑欣賞這樣的雲珠,只是說了句:“娘娘,以後有雪海在您身邊,您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聽了我的話,她先是懷疑,後為迷茫,最後轉為感動,晶瑩的淚珠在眶中凝聚。
“娘娘……”南月慌張地跑了進來,神色焦急擔憂,“百鶯宮的靜夫人請貴嬪娘娘過去。”
“她?”雲珠一陣疑惑,而我明白,大麻煩來了,定是因昨日與那兩名宮女廝打之事。正好,我也想見見這位靜夫人。
宮樓曙色氣派,輝煌壁彩鋪陳,碧玉妝綠絲絛,屐齒印蒼苔。
我們伴著雲珠來到百鶯宮的側殿,一名高傲自負的女子在首位等著我們的到來,手中不停地把玩著茶水,似沉思。
我們都向她行了個禮,在起身時我聽聞一聲:“夫人,就是她。”目光直射於我。
而我只是凝眸而望靜夫人,烏黑的青絲,白嫩的嬌膚,秀而細長的柳眉,修長深邃的鳳目,配合著身上淡淡的天然幽香,如一幅令人傾倒的美女圖。她,就是祈佑最寵愛的靜夫人。她,也是那日在船上與我談詩品畫的女子,溫靜若。我不敢相信,她竟然就是寵冠六宮的靜夫人,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知靜夫人請我親來,有何賜教?”雲珠睥睨她一眼後淡婉掠過,口氣似有輕諷之意。
靜夫人詫異地望著雲珠的容顏微愣,隨即平復失態,“繡貴嬪你的奴才可真厲害,連本宮的芷清丫頭都敢打。”她將目光掃向我。
雲珠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我,神色中竟暗藏一絲笑意,“打也打了,那夫人想怎麼樣呢?”
靜夫人臉色一凝,因她這句挑釁的話而變色,“這麼說,你想護著她?”
“夫人可有先問問你的芷清,在我打她之前,她都說過些什麼?”我回視她的目光,絲毫不顧慮她的身份與凌厲之色。“你,把昨夜對我們說的話,當著夫人與貴嬪的面再說一次。”我指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芷清。
她很為難地望望靜夫人,再膽怯地凝了雲珠一眼,一字不敢言。
“說。”靜夫人厲聲一喝,她立刻全身輕顫,“奴才不敢。”
“她說貴嬪娘娘醜,所以皇上厭惡她。”南月適時地開口接話,引得在場的靜夫人與雲珠臉色大變。
“夫人的丫鬟這樣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