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袍上還掛著斷掉的枝條。
“一個伊芙林納瑞?”被稱為先生的那位為首的黑甲騎士在他的面具下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之後,他對著身邊的人說道,“去他身邊搜搜還有沒有其他人。”
卡莉法抓起身邊的土往臉上抹了一把——她露出一副怯生生的表情站起來,伸手抓住了阿萊克託的袖子,手裡還握著一把看上去握著就跟握擀麵杖一樣的匕首。
有黑甲騎士發出了笑聲。
“很好,一個伊芙林納瑞,三個小村姑。”被稱為“先生”的黑甲騎士也笑了起來,他攤開手,“算你們走運先生,”他這樣對阿萊克託說道,“遇到的是我們而不是尊敬的默克萊男爵先生的小隊。”他從他的馬匹身上拿下一個水壺喝了一口,然後把目光停在了那個手裡握著匕首像握著擀麵杖一樣的傻村姑,“把你手上的匕首放下,你想拿它來做什麼?擀麵嗎?”這麼說著這個自以為幽默的傢伙還發出了哈哈兩聲笑聲。
像是被他的話嚇到了一樣,那又醜又髒的傻姑娘一鬆手,那匕首嚓的一下掉在了沙土上。
對方沒有表現出想要殺人滅口的樣子,卡莉法縮了縮肩膀,一邊裝出怯生生的樣子一邊小聲道:“抱、抱歉老爺。”她見過不少農奴,也跟他們有過一些接觸,這些眼高於頂的騎士從來不會去注意農奴們是個什麼樣子——在他們的眼裡,這些跟蟲子沒有什麼區別,遍佈在他們的領土上為他們勞作的下等人都一樣——事實上自由民也沒什麼區別就是了。卡莉法要裝扮成這樣一個膽小又渾身骯髒散發著讓人不快味道的農婦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何況她半個多月沒有洗澡洗頭,就算是聞上去也跟所有隨處可見的流□□沒什麼兩樣。
黑甲騎士看也沒看她一眼,他對阿萊克託道:“先生,帶著您的姐妹離我們遠一些,我可不希望她們身上的味道衝到我們。”這麼說著他用手背放在面具的鼻子位置下方側了側頭,不用想也知道他的面具下面一定是極其嫌棄的表情。
阿萊克託點了點頭,他用手拍了拍卡莉法的手,低語道:“我們到那邊去吧。”他指的是離這些黑甲騎士比較遠的地方。
卡莉法扶著他,帶著抱著小克萊爾的“沒舌頭”往另外一邊走去,“沒舌頭”一臉驚惶的看了看那個有著一隻金色眼睛的“東西”——她都不能確定她到底算不算是個人了——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跟在她的身後,生怕這個怪物一個狂性大發,顯出原形來把他們一口嚼了。
“先生,這不太對。”一個騎士輕聲對為首的“先生”這樣說道。
“什麼?”首領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和麵具——他看上去還很年輕,甚至連鬍子都沒長得多像樣,他將自己綁成幾股的辮子放下來甩了甩。
“另外那個女人好像很怕那個村姑。”其實靠近自己效忠的物件輕聲說道。
“哦,那個村姑起碼有膽子拿刀子,她怕一點不是正常的嗎?”他覺得這個弱病殘的隊伍裡,大概只有那個伊芙林納瑞能有點能力,其他人並不需要太在意。
“這還是有些不對,艾代爾先生。”年長一些的騎士輕聲說道,“我覺得……”
“迪莫,我覺得你太敏感了一些。”艾代爾伸手拍了拍迪莫的肩膀,他一向覺得這位扈從的敏感警覺是個優秀的特質,並且這種特質能讓他總是避過一些危險的事情。
當然,也會讓他錯失很多機會。
當然,作為對一個扈從的要求,艾代爾覺得迪莫只需要這樣保持警覺和多疑就可以了。
一方面艾代爾覺得那個村姑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就算有也是從她主人的地盤上逃出來而已,這種事情多得是,就像羊圈裡也總有那麼幾隻頗為烈性的山羊一樣——這些農奴啊之類的,也會有那麼幾個受不了整日為領主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