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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至有些討厭。

但是這不是因為他被整個大陸的花痴當作女王來歌頌並且稱他為夢中情人。

當他看著諾盾的土地上,走過人類的奴隸的時候,他只能閉上眼睛:即使過了一百年,人類依舊如此。

他始終不明白為何人類在瑞斯迪亞的神典之下,依舊做出了“以同類為奴”的事情。

他不明白為何人類的男性可以擁有那麼多位妻子,為何人類可以那麼殘忍的對待孩子。

精靈善良的天性,讓尚且年幼的格羅瑞爾飽受煎熬。

父親阻止他去向奴隸販子詢問這是為什麼,後來他在明白是因為父親知道就算他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局的。

“對於人類來說,同胞這個詞,和精靈理解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上一代精靈王伸手輕觸了一下自己兒子的眉心——這是精靈之間表達安慰的一種方式,比起矮人以擁抱等等更加熱烈的方式來宣洩自己的情緒,精靈更加偏向於用含蓄的表達方式。

輕觸眉心——對於精靈來說,就是一個安慰的親吻,父母對於自己的梵妮撒的寬慰。

格羅瑞爾用了將近五十年的時間才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他再也懶得去想其他那些困擾他們的事情了。

人類的生命如此短暫,他們甚至都不到精靈壽數的一個零頭,他為什麼要去糾結於這些事情呢?

在進入諾盾的國境線之後,昆狄一直用手那雙比其他種族的精靈都要長得多的耳朵——他哭喪著臉說,“這裡也太冷了。”他時不時搓搓手又去捂耳朵,弄的格羅瑞爾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一點也不覺得冷。”

在你說這話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看看自己的裝束——卡莉法默默地掃了一眼講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精靈王——穿成這樣覺得冷才是奇怪的事情。

達爾克精靈比一般的精靈要更加畏寒,這一點格羅瑞爾是知道的,但是昆狄這樣表現得也太誇張了一點——這正是春回大地的時節,即使是北方也到了播種麥子的時候,他這一副耳朵就要凍掉了的樣子……

有點好笑。

格羅瑞爾把手放自己脖子上的絲絨圍巾上——當他正打算把它伸手扯下來的時候,卡莉法把自己的披風丟到了昆狄頭上,“蓋住你的耳朵。”

和格羅瑞爾不同,昆狄的耳朵即使是留著長頭髮也蓋不住,何況他那頭捲毛,昆狄傻笑一下把自己像個冬天裡撿拾牛糞的老太太一樣裹起來。“謝謝了卡利斯!”他還是管面前的女孩叫這個名字。

格羅瑞爾掃了一眼體態比實際年齡看上去還要小一圈,騎在雜花馬上顯得格外單薄的人類女孩,伸手揪了揪自己的披風。

他有些糾結,最終卻還是把手放回了自己白馬的韁繩上。

如是三番。

最終他嘆了口氣,把自己的絲絨圍巾解下來——這麼做讓他的潔白的脖子暴露在了諾盾的春寒之中,厚厚的銀黑色絲絨圍巾被丟到昆狄的腦袋上,“披風還給她。”

格羅瑞爾扣上了自己長袍最上面的扣子,催馬走到了最前面。

☆、第三十六章

萊茵抬起頭來從高臺上望著一掠而過的冬隼,這些被褐色羽毛覆蓋著,擁有銳利眼神的猛禽們並非是自願盤旋在高臺上方的——萊茵的目光一路跟著那隻冬隼,停到了高臺上的鷹杆上,那猛禽縮起脖子如同一隻鸚鵡一樣蹲在鷹杆上。

玫瑰四王子眯起眼睛,盯著那鷹看了一會,最終移開了視線。

他現在還留在諾盾,直到菲利希亞完成她的婚約,他才會離開這個國家,回到屬於他的軍隊中去。有的時候他總是被調侃“全卡倫花痴你的英俊容貌高貴地位的淑女們都該看看你行軍打仗一個月沒洗頭渾身上下散發著奇怪味道頭髮打結的樣子。”——這是來自他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