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門口。”
謝小唯急匆匆衝下樓,樓下果不其然停著一輛豪車,傅久鳴從副駕駛給他打招呼,人還跟多年前一樣彬彬有禮,不過卻比當年更顯成熟了。
“我讓他指路,他倒好,給我指到這裡就自己睡過去了。我還以為這兒是什麼地方,原來是你家,虧得他醉成這樣還惦記著。”
謝小唯慌不迭的道謝,和司機一起把肖誠送到樓上,然後又跑下來跟傅久鳴送別。
傅久鳴看著謝小唯拘謹的樣子,不禁懷念起曾經的學生時代。
“你不用那麼客氣,說起來大家都是舊相識,老朋友。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聯絡我,還有你的班長……陶言,如果他日後遇到什麼困難,也請你多多幫他。”
最後一句話叫謝小唯聽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但是傅久鳴一離開,他就把這麼點疑問拋到了九霄雲外,趕回去照顧肖誠了。
一陣子不見,肖誠消瘦的厲害,兩側的臉都好像微微凹陷著,嚴重的營養不良。
謝小唯嘴上不說,心裡卻心疼的要命,恨不得立刻做一份滿漢全席給他惡補上,醉酒的肖誠居然意外的老實,就是沉沉的睡著,也不知道是借醉酒舒緩疲憊,還是借忙碌加深酒意。
謝小唯幫他把衣服換下,又拿毛巾給他擦乾淨手臉,蓋好被子,開啟暖氣。幹完這一切,謝小唯把散落的檔案收好,這才轉去廚房去做飯。
肖誠醒來是在後半夜,酒是好酒,所以上頭勁兒很快就過去了,只留下大醉過後的睏倦與無力。肖誠盯著眼前的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在哪裡,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乾淨整潔的小屋,角落裡開著徐徐暖氣,幾株綠色的盆栽擺在窗前和桌面,讓人平心靜氣。“噠噠”的切菜聲從不遠處的廚房裡傳來,熱騰騰的蒸汽模糊了玻璃,一個圍著圍裙的身影站在廚臺前,用心的忙碌著。
望著這一幕,肖誠的心頭瀰漫上從未有過的平靜、寧定,在這一刻,家族與事業的壓力,外部和勢力的爭端,與眼前的情景相比全都一文不值。
在這個初冬的夜晚,他品味到了二十多年來從未體嘗過的溫馨與堅定,無慾無求,無爭無執,只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到地老天荒。
而這種感覺,是那個叫做謝小唯的人帶給他的,也只有謝小唯給得起。
不久以前,傅久鳴還戲謔過他,質問他到底把謝小唯看做是什麼人——比僕從更逾越,比朋友更隨心,比家人更親厚。
當時的他答不上來,因為在他並不豐厚的人生字典裡,好像從沒有給過謝小唯準確的定位。刻意的縱容,不設防的接近,還有從不質疑的信任。
只是沒由得認為,謝小唯會留在肖誠的身邊,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廚房裡的謝小唯轉頭髮現了他,喊出他的名字,微笑著捧進來一隻暖烘烘的黃砂鍋,又在察覺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後,大呼小叫的搬出棉外衫給他套上。
“謝小唯……”
“嗯?怎麼啦肖誠。”
“我想我喜歡你,”停了一下,肖誠釋然的閉上眼,“不,比喜歡更深,大約……我愛你吧。”
謝小唯伸出的手愣在原地,兩人泥塑一樣對視著,直到某一刻肖誠伸出手,摸上謝小唯溼潤的眼睛。
“就算第一次聽到我說這種話,你也不至於高興的哭吧。”
謝小唯飛快的眨眨眼,發現真有晶瑩的淚水從眼角簌簌墜落。
“嗯……是啊……二十多年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說喜歡,還是被肖誠你……我、我感覺自己在做夢。”
肖誠笑笑,虛指扣住謝小唯止不住淚水的雙眼,遮擋住一串串歡喜的溼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