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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果

翠香園中,老鴇一臉驚訝地看著月紅:“怎,怎麼懷上的?”

月紅臉色慘白道:“前兩日身體懶散嗜睡,找郎中看過才知已懷了身孕。”她摸了摸腹部,臉色蒼白:“只是李郎並不知道,我也沒膽量告訴他。”

老鴇理解地點點頭,尷尬地道:“眼看就要入他府上,這可來得真不是時候,”月紅做的是皮肉生意,又是院子裡的紅牌姑娘,迎來送往的恩客不計其數,如此能證明這孩子就是李徵的,老鴇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在月紅鼻端點了點:“你說你,怎得如此不小心?”

月紅臉上露出惶恐的表情:“李郎今晨來找我,恰好撞見我乾嘔,我見他神色有異,估計是起了疑心,媽媽,這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你可得幫我。”

老鴇不疑有他,轉身從抽屜裡抽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紙包拍在月紅手中:“水銀這東西你也知道,毒性雖強但墮胎效果極佳,取一粒溫水吞服,切不可多用。”藏紅花、麝香之類雖然也可避孕,但效果都不如水銀,因此成為青樓中常備的藥物。老鴇見月紅心神不屬,安慰道:“服下後在床上躺足六個時辰,熬過去一切如常,保管李大人察覺不到。”

月紅緊緊地將紙包攥在手心裡,向老鴇深施一禮轉身向門口走去,老鴇忽地想起一事:“我已囑咐賬房將賣身契備好,你隨時可以去找他交割。”月紅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老鴇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背影,她不知道的是月紅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兩腮,失魂落魄地回到院中,一屁股坐在椅中。

窗外的陽光雖炙,但萬念俱灰的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暖意,彷彿置身於深不見底的深淵,屈辱、憤懣、絕望的情緒像寒冰略過她的心頭。既然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倒不如一了百了,她心中發了狠,將紙包開啟露出十幾顆閃著光澤的顆粒,她抬手拉開壺蓋,撲簌簌一股腦下入了熱水中,然後等待著藥丸溶解。

等待的過程漫長而煎熬,月紅的思緒飄得很遠,那些在她的生命中發生過交集的一張張面孔浮現在腦海中,遺憾的是大多數面孔都是模糊的,醜陋的,唯有李徵和崔文的臉孔清晰可見,但偏偏是這兩人將她的努力與希望親手打碎。但都不重要了,那些人答應她會結果兩人性命,黃泉路上她也不孤單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抄過茶壺斟滿了一杯,濃郁的茶香撲面而來,她面含決絕,正要一口飲下,門外忽地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嘭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月紅嚇得一哆嗦,抬頭看去,只見李徵大喇喇地站在門外,月紅噌地一下站起,如見鬼魅:“你...你還沒死?!”

李徵發出刺耳的奸笑,一個箭步竄了進來,劈手便是一耳光,月紅哎喲一聲撲倒在地,茶杯甩手而出摔得粉粉碎。李徵抓住她的頭髮向門外拖將出去,隊正領著十餘守兵正在月亮門口相候,瞧見眼前一幕,不禁愣道:“李,李捕頭,這是...?”

李徵的臉色猙獰:“在這兒待著,哪兒也別去。”

隊正見這人行為乖張,不敢輕易得罪,唯唯諾諾地應了。月紅拼命掙扎,兩手向空中抓撓,李徵力氣畢竟比她大得多,將她輕盈的身子拖進竹林,一把推倒在那顆高大的松柏下,獰笑道:“你的金銀珠寶不見了是嗎?”

月紅不解其意,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看著他。李徵繞到樹後,抄起鋼刀在地上一番挖掘,在月紅驚異的目光中挖出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向月紅輕蔑地一笑,將包裹背在身後揚長而去,月紅意識到了什麼,從地上爬起身,定定地跟著他回到房中。

李徵將包裹撂在桌上慢條斯理地展開,露出小山堆般的金銀細軟,映著陽光發出奪目的光芒,月紅又驚又氣,嗷地一聲撲將上來,李徵飛起一腳正踹在她的胸口,月紅如斷線風箏般跌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不待她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