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削了好大一條血口,他慘叫一聲,鋼刀脫手落地,一跤跌在地上。那人將刀挽了個花,嚓地一聲輕響,穀雨腕間的繩索應聲而斷。唐海秋看著他:“你怎得被錦衣衛逮住了,李福呢,季安呢?”
穀雨伸手摸了摸腦後只摸到一手的血,疼得他嘶聲連連,遠處忽地傳來陣陣腳步聲,緊接著是張亮的聲音:“包圍同福客棧,別讓犯人跑了!”穀雨與唐海秋對視一眼,雙雙向巷子深處跑去。
張亮跑到近處,只見同福客棧的二樓仍垂著那條床單,在夜色中隨風搖曳,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倒在巷子口的那名錦衣衛很快被發現,張亮臉色陰沉地問道:“他們幾個向哪裡去了?”
錦衣衛伸手指向身後,張亮看著圍攏在自己身旁的手下:“抓住他們,不論死活!”
“喏!”緹騎齊聲應道。
“哪兒?!”唐海秋停下腳步,怒氣衝衝地瞪視著穀雨。穀雨拉了他一把,兩人迅速上了石階,這一家想必是富貴人家,修得廣亮大門,門洞中足夠兩人藏身,一隊緹騎從巷口搜尋而過。穀雨探頭看了看,確認安全後才道:“順天府衙,你是刺殺案的唯一知情者,有你這人證我師傅才能信我。”
“放你的屁,老子進去了還能出來嗎?”唐海秋氣道。
“只要我師傅信了,你便是檢舉有功,我會代你求情。”穀雨苦口婆心地道。
唐海秋氣笑了:“所以你求情便能饒我不死是嗎?”穀雨張了張嘴,唐海秋犯得案子數不勝數,況且身上揹著好幾條人命,即便他將刺殺案和盤托出,可能唯一的獎勵不過是換了種不那麼痛苦的死法,而不會有太多轉機。唐海秋收斂起笑容:“別指望我去順天府,剛才我救了你一命,咱們兩清了,你也不用強留我,若用武力以你現在的條件不過是自取其辱。告訴我李福和季安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