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抱在懷中,月紅反手摟在他的腰肢上,將臉貼在他的腹間泣不成聲。崔文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你我還年輕,尚有諸多好時日共同體味,你若是喜歡大海,那我們便居於海邊,若是喜好熱鬧,那我們便去蘇杭。繁鬧俗世山野青川,只要你想,只要我在。”
資質平平的崔文卻總是能說出熨帖的話,月紅點點頭,眼淚卻流得更兇了。崔文靜靜地陪著她,待到她情緒恢復穩定,月紅擦擦眼淚站起身,走到銅鏡前一照,不禁哎喲輕喚出聲,她兩眼紅腫,一看便是剛哭過,難保李徵不會起疑。所幸老鴇的房中便有脂粉盒,她在水盆中洗了把臉,將脂粉盒開啟,一邊對著銅鏡上妝一邊道:“我已與媽媽說了,這兩日咱們便啟程。明日我會將贖金交與賬房換取賣身契,你安排時間去官府將我的賤籍削除,此事需做得悄無聲息,斷不可讓李徵知道了。”
崔文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鏡中的月紅:“我知道,府中我已打過招呼,明日隨去隨辦。我既然決意與你遠走高飛,那勞什子的捕快我也做到頭了,更無需以身涉險。只是如何脫身,如何入府卻需要細細謀劃,唔...不若我明日一早便裝病推脫,讓那姓谷的小子和李徵冒險去吧。”
月紅匆匆將淚痕掩住:“郎君所言正是。”站起身走到門前:“你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走向後院,繞過那片茂密的竹林走到松柏樹下,左右環視四下無人,指著面前的空地道:“郎君,你將此處的土刨開。”
崔文雖有疑惑,但他對月紅向來言聽計從,當下沒有趁手的工具,見地上有一截粗壯的樹枝,他掰去枝葉在地上將一端磨得尖了,奮力向地上刨去。月紅將注意力全放在竹林外,小心地戒備著。泥土在崔文的努力下向四處崩灑,不過片刻功夫已向下挖了數尺,只聽嘭地一聲輕響,似乎撞到了異物。
崔文丟下樹枝,雙手在泥土中連刨,一個兩尺見方的鐵匣漸漸露了出來。他雙手抓住兩側,稍一用力便將鐵匣搬了出來,他拿出火摺子湊到唇邊吹燃,火光掩映下只見這鐵匣上刻有花飾,精美小巧,鎖鼻上掛著一把銅鎖。月紅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將銅鎖開啟,崔文拉開鐵匣,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