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府,郭丘領著一隊人馬匆匆忙忙地走出,門口把守兵丁好奇道:“頭兒,這麼晚了您是要去哪兒?”
郭丘面罩黑紗,沒好氣地回道:“少管閒事,把門看住了,尤其不能讓亂民衝撞了各位殿下。”
兵丁見他面色焦灼,聯想起方才府中傳來的人喊馬嘶,知道定然出了變故,他被郭丘一頓搶白,咧了咧嘴應道:“標下知道了。”
他猜的不錯,府中的確出事了,朱常洵突發急症,陸忠猜測夜宴同席的幾位殿下說不定也同時感染,當下不敢耽擱,立即親自帶隊逐一排查,去太醫院延請太醫的任務便交給了郭丘。事關重大郭丘也不敢託大,親自帶隊去往太醫院。
郭丘帶著十餘人舉著火把,匆匆與門口把守兵丁打過招呼,順著巷子離去。街上行人不多,往日裡熱鬧非凡的街面上此刻卻見不到人影,遠處隱隱傳來的尖叫聲以及火光,讓每個人都提心吊膽。郭丘攥緊了手中的火把,左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出聲提醒道:“各位弟兄,街面可不太平,都警醒著些。咱們是去求援的,別救兵沒找到,反把自己摺進去。”
兵丁應道:“明白!”
那站在最後計程車兵下意識地回頭掃視,卻見不遠處一條黑影在巷口一晃,隨即閃進了巷子中。
“誰?!”他嚇得汗毛倒豎,喊出的話已然變了調。
他這一嗓子把同隊的都嚇得不輕,郭丘順著他視線看去,只見巷口黑黢黢的,不見絲毫動靜,氣得他三步並作兩步,竄到那士兵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你他孃的鬼吼鬼叫什麼,老子的魂兒都被你嚇飛了。”
士兵戰戰兢兢地指著那巷子口:“那...那裡有人...”
郭丘眼皮跳了跳,再看兵卒四下環視,面露懼色,郭丘見人心要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放屁,你哪隻眼睛見到有人?”
士兵嚥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不敢頂撞郭丘,郭丘手扣繃簧鋼刀出鞘,上下揮舞給自己壯膽,戰戰兢兢地走到巷口,卻不見一個人影,他這才放下心來,鋼刀入鞘向那士兵踢了一腳:“兔崽子,你眼睛是瞎的嗎?”
士兵撓了撓腦袋,自語道:“當真是我眼花了不成?”緊跑兩步跟上了隊伍。
隊伍離去不久,從巷子中緩緩走出一人,正是穀雨。他貼在牆角看著隊伍最前的郭丘,腦子飛快運轉。
早些時候十王府內人喊馬嘶,他苦於無法入府探查正暗自焦急,誰知府內突生變故,緊接著一隊士兵急速離開,與其蹲守苦等還不如跟上去看看,說不定會有轉機。他一路躡足潛蹤跟著郭丘走上長街,長街上的行人比巷中多了少許,但好歹有了些生氣。
穀雨遠遠跟在隊伍後,越走越覺得眼熟,一直跟到太醫院門口,眼見郭丘與門口把守的兵丁交待兩句便帶著人走了進去。穀雨撓了撓頭,頗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太醫院離去不久,沒想到這麼快便去而復返,隔著院牆向生藥庫的方向看了看,不見火舌竄動,唯有餘煙嫋嫋在夜色之中扶搖直上。
他思考片刻,郭丘一隊人已拐進了門裡,他匆忙走上前,門口的兵丁將他攔住,他正琢磨著如何開口,那兵丁卻認出了他:“錦衣衛大爺,您怎地又來了?”
“啊...”穀雨有些意外:“方才走得匆忙,把東西落在了院中。”
兵丁陪著笑臉:“您派人知會一聲,小的給您送過去便好,深更半夜的何必勞煩您走這一趟。”
穀雨與他客套兩句,心中惦記著郭丘,擺了擺手快速走了進去。
那邊廂郭丘已見到院使宋左,亮明身份說明來意,宋左聽聞十王府中有人患病,當即便急了眼。說起來宋大人今晚過得刺激無比,前有方林倒賣皇室御藥敗露,不僅連累三條人命,更將生藥庫身陷火海,好容易將火撲滅,正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