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軍都督府,穀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遠處那幾名兵丁也累得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地上血跡斑斑,瞧來觸目驚心。
腳步聲響起,趙顯達在兵丁的簇擁下遠遠走了過來。幾人慌忙從地上爬起見禮:“將軍。”
趙顯達看著生死不知的穀雨:“死了?”
大腦袋從他的身後慢慢走出,看到地上的穀雨不禁皺起了眉頭。穀雨卻在此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肢體在地面上慢慢蠕動,兵丁稟道:“這小子皮糙肉厚,沒那麼容易死的。”
大腦袋走上前蹲下身子:“小谷捕頭,沒想到你賊心不死,大乘教的秘密是能隨意說的嗎?”
此時的穀雨視野模糊,只覺天旋地轉,面前模模糊糊有個人影,一時卻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他嗓間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趙顯達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大腦袋繼續道:“我家大人早有勸誡,此事關係多少人的身家性命,絕對聲張不得,可是你榆木腦袋聽不了勸,怎麼樣,把自己折騰進來了吧?”
穀雨緩慢地消化著對方的訊息:“你家大人...”
大腦袋生怕他說漏了嘴,搶先道:“前腳走後腳就忘了,就是這般沒記性才落得如此下場,如今你犯在趙將軍的手裡,就連興善寺的佛爺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興善寺這個字眼讓穀雨渾身一激靈,他揉了揉眼睛,看著面前其貌不揚的年輕人,腦殼大得異乎尋常,兩眼直勾勾地看向自己,年輕人看上去有些面善,一時半會可也想不起再哪裡見過,但興善寺絕不會是此人信口雌黃,順著道:“原來是你。”
趙顯達見兩人果然認識,心中疑竇去了大半:“王鵬,既然人也見過了,何不說說你家大人究竟有何目的?”
大腦袋氣定神閒地道:“既然穀雨沒死,事情便好辦了,若是死了我家大人談也不必談了。”他伸出五指在趙顯達面前晃了晃,看著對方:“五萬兩。”
趙顯達氣極反笑:“要挾我?”
大腦袋“哎”了一聲:“趙將軍誤會了。這可不是要挾,是交易。”
趙顯達冷笑著看他,大腦袋有些吃不準對方的態度,神色之間閃過一絲緊張,趙顯達忽道:“阿貓阿狗也敢趁火打劫,當真活得不耐煩了,左右!”
大腦袋嚇得一激靈,趙顯達道:“給我叉出去,亂棍打死!”
兵丁一擁而上將大腦袋按住,大腦袋嚇得面無人色:“你們幹什麼,瘋了不成!”
趙顯達道:“我倒要看看你家大人有沒有那個賊膽說出去,官司打到順天府老趙也不怕,即便御前奏對沒憑沒據他能奈我何?”說罷轉身就走。
大腦袋已被放躺在穀雨身旁,幾名兵丁將他按壓在地動彈不得,大腦袋眼看要糟,厲聲尖叫道:“誰說無憑無據的,苦主此刻就在金陵城!”
趙顯達霍地轉過身:“停手!”
兵丁住了手,只是仍將大腦袋按在地上,大腦袋大嚷道:“我知道小瓶的下落。”
穀雨大驚失色,憤怒地看向大腦袋:“你想幹什麼?!”
趙顯達也變了臉色:“說下去。”
大腦袋推開兵丁,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兵丁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趙顯達擺了擺手,大腦袋道:“我家大人命我暗中跟隨穀雨,他進入應天府衙之前將小瓶暗中藏了起來,這地方如今只有我們知道。趙將軍既然胸有成竹,看來是不怕有司審查的了。這筆買賣不做也罷。”
說著快步走向門口,大門卻在距離一步之遙時嘭地關了起來,室內頓時暗了下來。
大腦袋轉過身,趙顯達一步步走向他,大腦袋兩腿發軟:“你要殺我,金陵的秘密可就保守不住了。”
趙顯達壓迫感十足地逼視著他,忽地笑了笑:“這筆生意老趙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