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待門開之後一個箭步竄了上去,醋缽大的拳頭緊攥向高強的下巴打來,高強提著水壺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他只覺得上下牙齒猛然磕在一起,腦顱中響起一聲脆響,兩眼翻白仰面向後倒去,手中的水壺嘭地摔在地上。
黃老四目瞪口呆地看著高強仰面栽倒,隨後周圍如餓狼般撲了過來,他如見鬼魅,尖叫一身轉身將椅子抓在手中,砸向周圍!
周圍矮身躲過,一招掃堂腿將黃老四放倒在地,不待黃老四有所反應,將其雙手反扭迅速用繩索縛住,爾後站起身將門關上。黃老四驚懼地看著他去而復返,蹲在自己面前,周圍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面孔,冷冷地道:“你可以不承認,我自有手段教你開口。房中只剩咱們兩人,慢慢來。”
黃老四嘶聲道:“我不是內奸,你怎麼才肯信我?”
周圍冷冷道:“說真話,我自然信你。”他慢慢地抽出刀,屈指在刀背上彈了一記,黃老四顫聲道:“萬府尹有言不可濫用私刑,你要抗命不成?”
周圍觀察著黃老四的神情,慢慢走向黃老四身後,片刻後兩隻腳踝一緊,已被周圍抓在手中,隨後鞋襪被粗魯地脫了下來,黃老四嚇壞了,拼命扭頭看向身後,卻只能看到周圍半個身子,驚聲道:“你...你想做什麼...啊!”
腳底板猛地一痛,緊接著另一隻腳開始猛烈地劇痛,疼痛如蝌蚪溯溪,緩慢而精細地向上身蔓延,黃老四嚇得魂飛魄散:“你...住手...你ta媽的,啊!”
周圍回到他的視線中,他將帶血的刀刃在黃老四眼前展示了一下:“一炷香,若不及時救治,你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徹底擊潰了黃老四的心理防線,黃老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我說,我說......”
值房,孫郎中在短暫地愣怔過後,擰起眉頭:“方才不是說了不能起身的嗎,若是傷口崩開我豈不是白忙了。”邊說邊走上前來將尿壺放在地上,不容分說架著猴子的胳膊將他攙扶到床邊坐了。
猴子忍住疼痛,隨口道:“這不是憋不住了嗎?”
孫郎中彎著腰收拾尿壺:“憋不住就尿在床上,我還能笑話你咋地。”
“那不是有味道嗎?”猴子眼神閃爍地盯著他的後腦,片刻後他看向門口,嘴中說道:“你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孫郎中將尿壺擺正:“從把你們救回來便一直待在這裡。”
“歇歇吧。”
“嗯?”孫郎中疑惑道,正要抬頭,猴子忽地身體壓了上來,孫郎中以為他坐得不穩,連忙伸手相托,哪知猴子伸出雙臂箍住孫郎中的脖子,身體掛在他的背後。孫郎中猝不及防,慌亂中雙手向後抓撓,猴子笨拙地躲避著他的攻擊同時雙臂加力,嘴巴湊到他耳旁,輕聲道:“你想的太多了。”
孫郎中喉間嗬嗬作響,一張臉憋得通紅,猴子氣力不繼,只能勉力彈壓得住,片刻後孫郎中的反抗漸漸弱了下去,猴子在他軟倒的同時也跌落在地,徹骨的疼痛讓他蜷縮成一團,他喘了半天氣然後跪倒在地,慢慢站起身來,他左右環視,見值房的牆上掛著幾件公服,艱難地挪動著腳步走了過去伸手取下,費力地穿戴整齊。
做完這一切他已累得精疲力盡,眼前金星直冒,他抹掉額頭的冷汗定了定神,在門側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隨後開門走了出去,他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孫郎中,輕輕合上房門。
黃老四嚇得涕泗橫流,顫聲道:“昨日本不是我當值,原本想陪著媳婦兒回孃家,誰知道還沒出門就被人堵了。於是我臨時起意,去府衙找到範東亮扯了個謊說我妹妹準備結婚,過幾日需要去幫忙,範東亮沒有懷疑,給我臨時調了班。”
黃老四感到腳底發軟,心中更加慌張,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