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廖文生冷冷地道:“跟我來。”
沿著官道走了半里有餘,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在路邊,廖文生喜形於色,抱拳道:“辛苦各位弟兄了。”林間鑽出數人,個個身強體健,快靴短靠,煞氣十足,陸詩柳心中咯噔一聲,廖文生做了個請勢:“各位,上馬車吧。”
薛承運艱難地將胡時真背到車上,氣喘吁吁地看著廖文生:“廖英雄,咱們要去哪兒?”
廖文生揚起馬鞭:“折騰半宿你不累嗎,自然是找家客棧住下,”馬鞭一甩:“駕!”
陸詩柳透過縫隙看著馬車外呼嘯而過的景色,眼神複雜難明。
薛承運安慰道:“待胡兄洗脫冤屈,咱們還是可以回來的,陸姑娘無需擔心了。”
陸詩柳收回目光:“薛公子家中如何交待?”
她這樣一說,胡時真也不安起來:“是啊,承運,這次是愚兄連累了你,現在我只怕令堂也會受到牽連。”
薛承運臉色僵硬,半晌後才道:“可比起胡兄來,還是你的性命更為重要,我爹會理解我的,”見兩人也是一臉凝重,他搓了搓臉故作輕鬆道:”廖文生計劃周詳,那假扮胡兄的男子不知何時才會被發現,或者永遠不會被發現,興許我爹能逃過一劫呢,咱們今天還沒安頓下來,就別對還沒發生的明天之事擔心了。“
車輪骨碌碌的轉動機械而單調,就在陸詩柳昏昏欲睡之際,馬車停了下來,陸詩柳狐疑地撩起轎簾,廖文生回過頭:“到了。”
同享客棧,一名漢子上前叫門,陸詩柳心裡盤算著時間,大概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這麼快?”
薛承運和胡時真也醒了過來,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下車。”陸詩柳率先下了馬車,薛承運背起胡時真緊隨其後,那邊廂店家已將門開啟,見店外站著數名漢子,登時嚇了一跳,忙將人讓進店內,薛承運與胡時真要了一間房,陸詩柳則住在兩人對面,薛承運累得衣裳也未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兩眼緊閉,不知是睡是醒,胡時真屁股和大腿疼痛難忍,褲子中溼漉漉的,有心將褲子脫下來,但只要一動作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疼,他強忍著痛楚費力地脫下半截褲管,門忽然被推開了,陸詩柳端著水盆和金瘡藥出現在門口。
胡時真嚇了一跳,忙不迭將褲子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