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久,雪妮才重新開口,似乎已經緩和不少。
雲霓拉住她手道:“放心吧,師父功力精湛,不到半個月就已經能行動如常了。不過,對你的不告而別,她老人家也很生氣,罵了好幾天……”
“知道了!”雪妮抽出自己的手。
她不會不知道知道雲霓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提醒自己,開違命之端的,並不是她雲霓,誰都沒有資格責備誰。
但她們畢竟有一個差別,那就是一個叫雲九霄一聲“娘”,另一個卻要叫“師父”。
“妹子,你的主意高,給我指條明路吧,我現在該怎麼做?我是寧死也不嫁嶽東這畜牲!”聰明如雲霓,非常清楚把問題拋回給對方,不但能轉移問題,還能輕鬆逃過責難,甚至讓雪妮站在自己一邊。
關千劍終於忍不住插嘴:“這有什麼難辦?斬草除根,一劍殺了姓岳的小子,不就一了百了?”
雲霓不回他話,盯著雪妮不放,一副等她示下的樣子。
雪妮無奈,只得說著關千劍道:“我也想不出更高明的辦法。”
雲霓跳起來拍手道:“好啊,這樣我們三個人就想到一塊兒了!我從龍吟湖出發的時候,本來是立志要隻身去刺殺他的,後來冷靜下來一想,我哪裡是他的對手?懷空又傷得重,只好來尋關千劍,叫他幫這個忙。”
雪妮搖頭,斷然道:“這件事不要他管。我來替你解決。”
關、雲二人都張口結舌,沒想到她這麼勇於自任。隨後又不免擔心:她的武功自然是上上之選,即令是關千劍,自問要認真和她比試起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但問題是,行動中遭遇的對手,誰能保證只是嶽東一人?嶽嵩手下數不清的鷹犬,看到少主人有難,誰也不會袖手。
這還不算什麼,最怕的是驚動嶽嵩這條大蟲!
“你們看不起我?”她看沒人發表意見,一雙眼睛在兩人臉上跳來跳去,檢視他們臉色。
雲霓忙道:“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武功還遠在關千劍之上,收拾嶽東是小菜一碟,但我擔心的是,遇上嶽嵩怎麼辦?……”
“難道他有對付嶽嵩的辦法?”
雲霓低頭不答。她當然知道以關千劍對嶽嵩,無異於以卵擊石,若真撞上,也只有死路一條。
那麼她就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
卻又不是。因為她早已下定決心,和他同生共死;大不了就是死在一起!
她相信關千劍為了她,不惜一死,而她自己以身相殉,也問心無愧,並且深心之中,還感到一種甜蜜和快慰。
但這話卻不能對雪妮明言。
她偷偷斜了關千劍一眼。
她那複雜的眼色,欲說還休的神情,關千劍竟然瞬間領悟了!他露出會心的笑容。
“笑什麼?”雪妮沒有放過他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先瞪了雲霓一眼,才轉過臉來看他,神情中隱有醋意。
“你不知道,我有辦法對付嶽嵩的?”關千劍為了不惹她生氣,只能信口胡謅。
“真的嗎?什麼方法?”雲霓卻信以為真,被他騙得興奮起來。
“你們忘了嗎,我手上有籌碼。他不是做夢都想得到寶劍和秘籍嗎?他一定不會沒聽過兩樣東西都在我手上的傳言。”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雲霓失望地搖頭嘆氣,“只好騙騙小孩子。你拿這個要挾,把他耐性磨光了,照樣一劍結果了你!”
“況且這兩樣東西早已不足為憑。”雪妮如此說。
“為什麼?”關千劍不無驚訝。
雪妮以無比精明的眼神看定他道:“看來你還沒懷疑到他頭上。”
關千劍知道她的意思,如果做過這樣的假設:把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