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毛思嘉也不願意這個時候『陷入人民的海洋』,但過年的東西很多都還沒準備。在周邊的合作社『蒐集』也來不及的樣子,還不如趁著休息日在大商場使勁兒呢!
為了這個,天矇矇亮的時候毛思嘉就出門了,和孫繼東一起在西單商場附近的一家麵館吃的早飯,就等著西單商場開門——本來是可以一個人去的,但孫繼東樂意和她一起。
其實孫繼東家裡的東西早就備齊了,並不用這個時候來買東西。
西單的商場中,先去了菜市場那邊。
「早上的擔擔麵好吃中午吃什麼?」毛思嘉一邊抱怨商場人多,走動都變得困難起來了,一邊和孫繼東說話。
「我們別在一起了,我去排那邊兒的帶魚那邊隊伍稍微短一點兒,應該能快點兒完。你去幫我排瓜子花生吧等我這邊完了再去找你!」毛思嘉估計了一下情況,立刻分配工作。
花生瓜子是最受歡迎,也最緊俏的年貨之一,隊伍長是很正常的。帶魚這邊的隊伍相對短一些帶魚是年前挺靠前上市的年貨,說實在的,到了現在還沒購入的家庭也不多了。
毛思嘉過去排隊,大約快一個鐘頭終於輪上了自己:「同志,三毛八的兩條,二毛五的四條!」
帶魚都是冷凍產品,算是這個時候北京人民比較常見的海魚了。按照一般分類,有三種寬度,對應三種價錢。二毛五一斤、三毛八一斤、四毛五一斤這樣,越寬的越貴國人就是這樣,以大為美。
一般四毛五的帶魚只有年節時候供應,如果有的話毛思嘉也要買這種四毛五的。但是她剛剛瞟了一眼,四毛五的已經沒有了,也不知道是收起來走後門了,還是真的已經賣完了。
不過三毛八的也不錯了之所以要買二毛五的,是因為毛思嘉本身更喜歡吃二毛五的這種。說真的,大家真的是被大小影響了,明明烹飪出來這種小一點的更好吃。
買了帶魚,寫了本,毛思嘉就去花生瓜子的隊伍找孫繼東。
她算了一下隊伍長度:「我去黃花魚的隊伍再排一次,你拿著本兒和戶口,喏。」
之所以要照顧兩邊的排隊情況,就是因為買東西不只是錢的是,更是票證和戶口的事!買這些東西或者要寫本,或者要用票,有的時候還得有戶口本做證明。只有一個人拿著這些東西的話,就是會麻煩一點兒。
果然,毛思嘉去排隊買黃花魚,快到她,但又還沒到她的時候孫繼東就過來了。手上提著的布包裡已經不是空蕩蕩的了,顯然剛剛買到了花生瓜子。孫繼東把票證放到毛思嘉手上:「那邊兒柴雞的隊伍短點兒,我去看看。」
見他要走,毛思嘉叫住了他:「你等等,喝口水!」
今天早上的擔擔麵挺正宗的,唯獨一個問題,有點兒鹹。毛思嘉排隊的時候已經喝了兩次水了!她是帶了保溫杯出門的,孫繼東可沒有帶這個裝備,可知他剛才一直沒喝過水。
是毛思嘉的杯子,孫繼東擰開杯蓋的時候手頓了頓,很快又像是沒事人一樣喝了一口水。把保溫杯還給毛思嘉:「我去排隊了。」
「姑娘,那是你愛人啊?」旁邊的奶奶一頭白髮,手上挎著一個籃子,慈眉善目的。
明明是『見過世面』的,毛思嘉卻一下臉紅了起來,連忙擺手:「不是愛人還不是」
「哦那不是愛人就是物件了」奶奶依舊是笑眯眯的:「年輕人挺好、挺好」
也不知道老奶奶是不是想到了年輕時候的事,表情有點兒感慨的樣子。
這下很快就排到毛思嘉了,毛思嘉買了應買的黃花魚。回頭就去找孫繼東了,發現柴雞賣的是活得,而不是宰殺過的,有點兒高興——這個時候的大菜市場有可能賣活雞,也有可能像幾十年後的超市賣宰殺的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