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縣的縣太爺也稀裡糊塗將捉來的一些人當作天地會反賊收了監,打入死牢,上報羅定州,聽候處決。
第二天一早,縣太爺醒來,見自己身旁睡了一個光頭尼姑,不由驚愕,再定神看下,這位光頭尼姑,竟然就是自己的心愛小妾,不知怎樣,竟給人剃成光頭,仍熟睡未醒。他疑心自己是不是在了夢了,咬咬自己的手指,發痛,才知道自己並不有發夢,便拍醒愛妾。這個愛妾睡眼惺鬆,醒來,看看縣太爺,驚愕得睜大了眼問:“老爺,你、你、你的辮子呢?怎麼不見了?”
縣太爺一摸,自己豬尾巴似的小辮子,昨夜裡不知幾時,也給人割了去。跟著,他一下發現自己床頭插了一把小刀,刀下有一張字條。他戰戰兢兢地取下字條一看,上面寫著:“捉良為賊,營官心黑,縣令糊塗,剃髮割辮,以此為戒,再不放人,小心腦袋!”下面畫著一朵滴血的木棉花。
縣令驚得半晌不能出聲,這位木棉花,昨夜割下了自己的辮子仍不知道,要是他割下自己的腦袋,那還不容易?正當他在驚愕中,一位貼身丫環奔了進來說:“老爺,外面師爺和捕頭有急事要稟告老爺。”
“什麼急事?”
“他,他們說,昨夜裡,那位營官大人的腦袋給人割了下來,吊掛在城門口上。”
這真是一驚未了,一驚又來。縣太爺更是大吃一驚,怔了半晌說:“什麼?!餘營官的腦袋給人割了吊在城門口?”
“是!老爺。”
“你叫他們等等,我馬上就來。”
縣太爺感到這事非同不可。弄得不好,不但木棉花會摘了自己的腦袋,上司也會摘去了自己頭上的頂子。他來不及去安慰已變了光頭尼姑的愛妾,匆忙梳洗完畢,出去前廳與師爺、捕頭商量如何應策了。
第15章 嚴懲害民賊
再說那位姓餘的營官,在趙家村撲了空,火燒了村子,在歸程途中,洗劫了一兩個小村,不但抓了人,也劫得一些金銀財物,算是大功告成。是夜,他滿懷高興地在燈下飲酒,正飲得醉醺醺時,驀然間,一陣風起,燈下出現了一位蒙面的黑衣人,酒也醒了大半,驚問:“什麼人!?”
蒙面黑衣人冷冷地說:“木棉花!”
“木棉花?”
“唔!木棉花,一朵滴血的木棉花。”
“你就是人稱的嶺南一劍?”
“不錯!”
“你來幹什麼?”
“特向你借一件東西,以平民怨。”
“你要借什麼?”
“你的一顆人頭。”
“你——!”
“你這害民賊,所作的惡還嫌少麼?再不殺你,天理何在?”
餘營官一下拔刀,同時大喊:“來人!抓刺客啊!”
木棉花冷冷地說:“你別叫喊了!再叫喊叫也沒用,你跟前的幾名護衛親兵,早已給我點倒了!你是乖乖自刎,還是要我動手?”
這營官見不對路,一下掀翻了桌子,便轉身似飛魂,他剛走兩步,木棉花便出現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橫劍說:“害民賊!你還想跑嗎?”
餘營官嚇得倒退了幾步:“你、你、你、你是人還是鬼?”這位營官,只是馬上功夫可以,論短兵搏鬥交鋒,恐怕連武林中二流高手也擋不了,哪裡想到木棉花的輕功這麼俊極、行動無聲。他疑心眼前出現的黑衣人,不是人,而是鬼魂了,才這樣驚問。
木棉花說:“你說我是鬼也行,我這個鬼,專門是來索取你這樣害民賊的魂。”
餘營官哪裡見過這樣的武林高手?不敢答話,掉頭就往外奔跑。木棉花身形一晃,又似飛魂,出現在他的面前了,說:“你是乖乖地自刎,這樣,你還可以落得全屍,不然,我叫你身首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