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落水狗!
潘先生心思轉了幾轉,臉上卻是眉毛都不動一根,笑道:“好,那麼工作的事,三天之內,我們必會派人給您回覆。”
現在浦江大大小小的公司都是這樣的規矩,求職者去應聘,若是被選中了,三天之內必會收到通知,若是接不到資訊,自然是未被選中。陳映霞對明鏡事務所這份工作本來很有幾分自信的,沒想到半路殺出來的周曉京,弄得她方才好不難堪,工作是必定要黃了。都怪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想弄個鬼擠走周曉京,不想卻被對方反殺回來。
不提陳映霞出了明鏡之後如何地自怨自艾,潘先生的辦公室裡卻是笑語喧然。沈小姐已經換了衣裳進來,乳黃色的洋紗旗袍,滾著一道嫩綠的邊,越發顯得俏麗可愛。
沈小姐笑道:“那位陳小姐倒還好,方才下樓就向我賠情道歉,還說要賠還我一件新的!”
沈小姐滿面春風,似乎陳映霞一說要賠還她,便是天大的好人了!
潘先生指指沈小姐,對周曉京笑道:“我們這位沈小姐,從來只想旁人的好處!”
周曉京也笑了,心想明鏡有這樣好相處的女職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想必不錯,她更希望能留在這裡工作了。
這時沈小姐又下樓去忙了,周曉京心想面試已畢,正想找個當口向潘先生告辭,潘先生卻叫住她:“周小姐請寬坐,我還有幾件事,想請教周小姐。”
周曉京忙道:“不敢,潘先生有話只管問。”
潘先生笑道:“周小姐的觀察能力極佳,我只是想知道,您是怎麼在一瞬間就看到是陳小姐打翻了筆洗的?”
周曉京一怔,心想方才自己那番言語糊弄糊弄陳映霞也就罷了,想糊弄神探的助手,還是別耍這種小聰明。當下便對他和盤托出:“不瞞潘先生說,方才我說那些話,卻也是權宜之計。陳小姐的指甲上才塗了蔻丹是不假,至於筆洗上有豁口刮掉她的蔻丹之類,卻是我信口說的,陳小姐故意弄灑了筆洗本就心虛,慌張之下,也就沒有拿過筆洗來細看,她又是高度近視,也就看不到筆洗有沒有豁口了。”
潘先生笑笑,道:“我就說呢,這筆洗是兩天前剛採購回來的,怎麼會這麼快就壞了!不過陳小姐沒戴眼鏡,周小姐居然能覺察出她是高度近視,也算十分有眼力的了。而且周小姐的言辭反應也很快。”
周曉京笑道:“先生過獎。其實剛才陳小姐在長廊裡過來跟我搭訕,雖然自己覺得掩藏的很好,但是她無意識中流露出的肢體語言,卻暴露了內心的所思所想。”
潘先生無意打斷她,只是低眉看了看周曉京履歷表上填的“大學時期輔修課程:犯罪史及心理學”一欄,周曉京收到潘先生鼓勵的目光,繼續說下去,“陳小姐初次見我,不問我的名姓,先問我的畢業學校,當我告訴她之後,她本是朝向我的腳尖不由自主地朝向了別處,顯是不喜歡對方,雙臂交叉,表現出強烈的拒絕意味,但是同時,臉上卻伴有緊閉雙唇的微笑,這些肢體語言同時出現,讓我讀出了她掩蔽在客套熱情之下的‘敵意’,而且陳小姐有一個習慣性動作,喜歡一邊講話一邊把自己的手指掰得咯嗒咯嗒地響,這種人通常精力旺盛,非常健談,但是她們往往對工作環境十分挑剔,如果是她喜歡乾的事,她會不惜任何代價去幹,一個對我有敵意且喜歡不惜代價的人在身邊,我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著了。”
潘先生笑道:“怪不得呢!”
周曉京又道:“其實筆洗打翻得很突然,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說一定是陳小姐故意弄翻的,可是她在筆洗弄髒了沈小姐的衣服之後,立刻就向我發難,那時我就再無疑惑——筆洗一定是她故意弄翻來誣陷我的。”
潘先生越聽越感興味,笑道:“既然周小姐能夠見微知著,不知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