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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 03

皮箱,他的奧迪估計不夠裝。初一清晨的上海街面難得地清靜,就跟他剛出來的錦雲裡一樣,過年的時候那些國產保姆都不肯上班,外公一點辦法都沒有,幸好還有菲傭小王在家。宋運輝下來的時候,小王也才剛起來,忙給他做了咖啡,宋運輝自己做的吐司,小王因與宋運輝溝通良好,很是謝謝了他。宋運輝感覺菲傭比較合理,不比國內保姆,有些太自卑,有些當家作主意識太強,幸好外公夠奸,一家中外四個幫手,個個服服帖帖。梁思申還說為一個家忙死,其實若沒外公幫手,這個錦雲裡早雞飛狗跳,其中微妙,不是梁思申這個大而化之的人能理解的。 大年初一的國際到達出口也是難得寥落,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新年,出來的旅人帶著的行李特別多,好多人除了一隻皮箱之外,還背著紅一條白一條的大編織袋。宋運輝相信梁思申再多行李也不肯背編織袋,梁思申這個人太注意形象。想到每次相聚,總能看到梁思申洗漱之後得擺弄半天瓶瓶罐罐,他再看幾遍也總是記不住那些瓶瓶罐罐的用處,他還算是學化工的。梁思申還每天晚上睡前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費盡心思地搭配出來,她有那麼多衣服,卻總是抱怨缺這缺那。想起這些,他一個人站在空闊的國際到達出口微笑。她有時是那麼理智,有時又是那麼率性,有時精明過頭,有時簡單得沒道理,內心非常驕傲…… 笑眯眯地想著這些,時間過得飛快,很快便見梁思申推著大大一車行李東張西望地出來。宋運輝上前先擁抱了她,才接過行李車,梁思申先笑嘻嘻地道:「我爸媽昨天沒欺負你吧?」 宋運輝聽著不由得笑:「怎麼可能,我昨晚跟你爸談得挺晚,還說了一些你爺爺的事,還有……你爸的感慨。今天長途飛機坐得臉色不大好,回去先睡會兒,我已經吩咐小王給你榨好橙汁。」 梁思申卻神秘地笑道:「我已經在香港睡一晚上了,不過不大睡得著。你知道我昨天想到什麼嗎?嘻嘻,想的時候我都忍不住笑。我看賓館裡的電視放古裝戲,裡面女的叫男的三郎,我想我到了古代該叫你什麼郎,宋郎?二郎?立刻就想到輝郎了,哈哈,大灰狼。要不是天太晚,我當即就想跑出去買一頂小紅帽跟你配套。」 宋運輝聽著也笑:「你要是叫我大灰狼,貓貓得跟你理論。不問問你爸跟我談什麼?」 「呃,不問,逃不過仗著長輩身份又是考察又是試探的,我問了生氣。」 「沒有,且不說你爸媽都是大方人,以你爸媽的水平,他們想試探我,也不用那麼低階地拿話考察,後面幾天看著就行。」宋運輝推著車子到門口,小車無法出門,只得一隻一隻地將行李拎到門外,讓梁思申看著,他去取車接應。梁思申倒是有些不解了,爸媽拿起電話總是就宋運輝的問題問東問西,怎麼見了真人反而不問了,反常啊。 風很冷,才一會兒工夫梁思申等得手足冰涼,等車子一來,她嗖地躥上車去,把行李扔給宋運輝處理。宋運輝早知如此,這是家教加出國受教育的結果。他不由得想到那麼身份儼然的梁父要等梁母上樓睡覺後才敢吸菸,還自嘲地說「太太理想主義,是做丈夫的成功」,不由得莞爾。他也知道,等他上車,一定有親吻擁抱等著犒勞他,他估計梁父也是這麼被梁母收服的,久後習慣成自然。等他收拾好行李上車,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套,可還是吃這麼一套,只覺得所做的一切非常順理成章。 兩人上路後,宋運輝基本上沒有時間說話,都是梁思申在告訴他,她回美國做了些什麼事,他笑眯眯地聽著,等她說完。梁思申滔滔不絕好一會兒,忽然急轉直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臉色差嗎?清早起來趕飛機,吃隔夜麵包沒胃口,吐了,好難受,飛機上還一直在反胃。」 宋運輝一愣,他是過來人,立刻敏感地道:「會不會有了?」忍不住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梁思申臉色,似乎他的眼睛能做青蛙試驗。 梁思申也吃驚:「不會吧,那麼快?」但想了想便釋然,「不會,那個才剛來過。」 宋運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