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婦因為內分泌極大變動,性格怎麼匪夷所思都是正常的,這個時候正是需要丈夫發揚大無畏愛心的時候。梁思申還告訴過他,懷孕期間她太過正常而放棄對他的修煉,肯定需要產後找補。當時宋運輝只當笑話聽,這會兒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別真事前正常事後補吧。 宋運輝寧願相信是這樣,洗完澡出來就若無其事地吻了太太一下,抱她去浴室,把她關進裡面。他自己看了會兒才剛從紅皮老鼠狀態進化過來的兒子,也親了一下,躺回床上等兒子哭,知道小傢伙幾乎兩小時一哭,比鬧鐘還守信,再過幾分鐘就該是哭的時間。果然,等梁思申出來,兒子在小床上開鬧。兩人好一頓安撫,才讓兒子回頭再睡。 梁思申面無表情地看丈夫替她把因餵奶而敞開的衣服拉好,疲倦地道:「我一輩子都沒想過,我能那麼邋遢。」 「沒睡好比什麼都摧殘人。這幾天趁我休息,你睡覺,我管著可可。」 「奶牛能睡嗎?你帶護照沒,護照能去香港嗎?這幾天我想去香港買尿不濕和奶粉,需要挑夫一名,國內的進口貨都不新鮮。」 「可以的,明天我查一下航班,找個當天去當天回的。」 「你看,你也監管著奶牛的自由行動吧。還有,我肥了,鬱悶死了,衣服都穿不下,我要買衣服。嗯,睡覺,爭取可可下一次鬧的時候睡足力氣。唉,我當初勇往直前地懷孕,肯定是對困難預估不足,年輕無知啊,上某人的當。」 宋運輝哭笑不得地看梁思申跌進被子裡,閉目就睡,心想可別真的累出產後抑鬱來,怎麼沒一句話是積極的。他跟著上床,將妻子摟進懷裡,輕柔地道:「我說你聽,睡著也行。你一直說你已經適應國內生活,我看你還沒,你所受西方教育讓你與國情格格不入。但如果你正經是外國人,你不會有那麼多的心理衝擊,反而可以冷眼旁觀,將此當作一個經歷,你卻又是個愛國者……」 「算你對,每次看他們挑著眉毛議論,我心裡光火。」 「這就是了,你一邊為同胞辯論,一邊就更生氣同胞不爭氣,你卻不想想裡面的文化差異。換個角度說你十年前跟你外公打官司,這如果放到國內,夠套上『悍然』這個詞。你外公在國外多年,算是司空見慣,因此現在可以跟你和睦相處。你說如果換作你爺爺,他還會不會接納你?兩國文化不同,觀念有差異,你必須正視。再說禮物,初二我們得參加一個婚禮,你說婚禮上一下收進那麼多紅包,每個紅包成百上千,這是不是集體行賄?可這是國情,睡著了?」 「沒睡,鬱悶得昏迷。」 宋運輝忍不住笑,又道:「既然都這樣,你說我春節送禮還禮無數,你就是把我賣了都不夠本,我還怎麼做人?」 「我又沒針對你,我煩這種情況——國情。」梁思申說到這兒,睏意消退,「就算是國人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說什麼當褲子都要幫朋友,可不能用公款啊。現在明明是公私不分,打著友情的幌子拉交情。可是你說得對,你作為當事者,那麼勞苦功高才拿那麼點工資,難道要你傾家蕩產幹革命?也不行。唔,死結。」 「你以前不是說要看到進步,變化要一步一步來?你好像最近情緒波動得厲害。要不我們去香港散散心,或者在香港住一晚。你才出月子,不能太動。」 「沒法扔下一屋子老小啊。」 「呵呵,你閉上眼睛,我替你按摩。」 「你又不會。」 「試試嘛,總得讓我有練手的地方。」 「不對,你哪兒學來的?」 「還不是你教的?閉上眼睛,乖。你不是說了嗎,我這張撲克臉人見人愁,鬼見鬼愁,誰敢惹我。」 「對,大灰狼,你關燈,我現在很肥,你不許看。」 「別那麼不自信,你很好,比以前每天餓飯時候更好。」 梁思申卻不置信地又問:「以後有可可了,你會不會愛我少一點了?你以後進門會先要求看到我還是先看可可?」 「我比你更擔心這問題。」 梁思申嘰一聲笑出來,這才乖乖閉上眼睛。宋運輝心說,果然是情緒變化很大,他還算是過來人,可他以前都沒理會還有這麼一茬。梁思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