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兩人即使去宋運輝那兒探望的時候,也忍不住竊竊私語,討論一番,令宋運輝頓生局外人之感覺。但宋運輝只能無奈地看著,楊巡在場,他插嘴都不願意。 楊巡對於梁思申歐洲風情街的提議非常熱衷,他還希望能搞個歐洲多國風情薈萃街,讓全市沒出過國的人開開洋葷,最好一條街就把什麼英國王宮美國白宮法國愛麗舍宮都縮微了一網打盡。倒是把梁思申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樣的雜燴建出來是什麼鬼模樣,一定是四不像。她只得把規劃圖影印件與初步思路帶回美國,請相熟的朋友幫忙大致策劃。 而購買二輕局兩家工廠的事情也在梁思申回國前獲得定論。在與有關領導頻繁會面,一次次重複回答一些諸如最愛哪種國內美食還會不會讀寫漢字以後有什麼打算等等的低階問題,而不是就梁思申幾年以來對中國經濟的調查展開討論之後,對方領導似乎都很滿意,於是簽署初步意向,但梁思申不知道對方領導滿意在哪兒。 梁思申休假結束,不得不回美國。兩宗收購一起進行,令新辦合資公司資金吃緊,她在賣大學區房子和如今所住房子還是抵押房子之間猶豫良久,決定抵押。她將所得匯給楊巡,提議增資。楊巡不得不勒緊腰帶加大貸款,按比例跟上增資。不過楊巡心裡清楚,他的被迫增資與蕭某的被迫增資應是不一樣的概念,他和梁思申的增資目標明確,思想統一,都是為了合資公司的實力和前程。 因與蕭然的交易,梁思申在中國的動作還是透過梁凡傳到梁父耳朵裡。梁父雖然生氣,可此時木已成舟,他只好靜觀事態,提醒梁凡也幫忙留意不能讓梁思申吃個體戶的虧。梁凡才不關心,他不信誰敢讓梁家人吃虧。 梁楊的合資公司雖然出師大捷,順利超過預期,但是一開始就背負的巨大債務壓力,令兩人的行止大受影響。尤其是楊巡,年前他還為了心目中的四星級賓館專案豪情滿懷地考慮過借個兩千萬三千萬的,可真有一千多萬的債務上身,卻又是不一樣的感受了。雖說是蝨多不癢,債多不愁,可蝨子多了會吸乾人血,債務多了可壓垮一個人,千萬級的債真不是百萬級的債能比的。再想到隔山隔海的梁思申也背著一屁股的債,楊巡備感壓力。 因此,楊巡更加精細地計算收入支出。能拖著付的就賴著,非付不可的就協商分期付款,實在逃不過的,如蕭然那兒的錢,也是拖一天是一天,硬是在銀行裡掙得幾天利息。但是對於二輕局旗下兩家廠的收購,他談下的是分期付款、年付。而遣散原有職工所需買斷工齡的錢,也是分期、年付。他還輕車熟路地為未來避稅打下基礎。有個與楊巡混得很熟的二輕局領導打趣,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合資公司做事如此摳門。 不過楊巡做這些瑣碎的省錢事情都沒怎麼跟梁思申一一報上,他在梁思申面前與跟尋常合作人面前不一樣。若是對於尋常合作人,那他非把自己的勞苦功高一分不差地傳達不可,讓合作人知道他楊巡不計得失,為大家的事奔走,這個人情那是非要合作人銘記在心的。但是對於梁思申,他卻覺得,男人嘛,總得有點男人的擔當,事無巨細地將功勞傳遞過去,不成了碎嘴小男人邀功嗎,不說。好在上回梁思申過來見識過辦事有多辛苦,對他工作的迅捷進展都是表揚有加。這讓楊巡忙得心裡愉快。 楊巡為此忙得腳不沾地,幾乎回家只有睡覺一事。而這個時候,宋運輝的受傷好歹加速了離婚步伐,一紙離婚書出來,宋運輝手下也順手附上程開顏的調令一份。程父早知迴天乏術,帶妻子女兒乘宋運輝安排的車子回金州。一路之上,程父內心悲涼,他的時代就這麼結束了,他現在連女兒都保護不了。他恨宋運輝,可是他無計可施,只能對宋運輝跌穿肚皮說一聲「報應」。 在楊巡依然忙得不見蹤影的時候,宋運輝終於出院。宋運輝受傷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通知遙遠的雷東寶。等宋運輝活泛起來,他也不會脆弱地一個電話打給雷東寶要才剛回小雷家重展宏圖的雷東寶抽時間過來看他。只待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