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廳一房沒錯,可是房間不大,放張一米五的床和小小的衣櫃便沒多少剩餘空間,倒是外邊客廳空間寬敞些。因為是新建,屋內很光亮,早上的陽光還可以直射進來。屋外街道有個小小的羽毛球場,幾棵棕櫚樹隨風輕曳,視野算是開闊,淡容對此最為滿意。
“月租多少?”
“六百塊,很划算!”
就只有一個床架和衣櫃,如果要搬進來,還要購置許多其它的東西。淡容想了想,搖搖頭。“太貴了,裡面基本是空的,而且我也不需要這麼大的空間。”
“哎呀不貴了,你知道現在的房價高到什麼程度?昨天貼了招租,才一天就有幾個年輕人來看過,隔壁和三樓兩個一房的單間都租出去了。而且這裡可是依照小區管理,得密碼才能出入大門,還會裝攝像頭,保證住客安全。”
“可是你這裡空蕩蕩的,熱水器、空調、冰箱爐具全部沒有,如果我搬進來,還得花一筆開支。”想到這個就頭痛,哪天不住還得考慮這些東西如何處理。
“那你想怎樣?”房東阿姨瞅著她。
淡容考慮了半分鐘,“你把家電傢俱再添置一下吧。”
“這樣啊……”阿姨側起頭踱了幾步,“那房租要相對加些哦,還有,簽約的時間起碼要一年以上,不然我會虧的。”
結果淡容最終以九百元月租跟她成交,還協商好要配備哪些東西。簽好合約付了兩訂一租,房子的事就這般落定。阿姨說電燈還沒完全裝好,起碼要正月初十才能交樓,縱使淡容恨不得希望馬上搬進來,最終還是必須等等。
一切弄好後已然正午,因為離公司近,淡容對周圍環境頗熟悉,附近的小食店還在休假中,她走了很遠才找到吃的。
午後的太陽依然猛烈,她慢步走回海畔家苑。今天的心情比昨天還要沉重,想到這段時間的遭遇,不禁悲從中來。飄泊慣了,也曾想停下來,可惜沒任何地方能讓她靠岸。
回到那個曾經被她稱為是家的地方,屋內很靜,顯然有人不在。推開房間門,一張紙條赫然躺在地上。
對不起!
看著這三個字,她牽強一笑。連道歉也這般隱晦,她算是長見識了。已經沒感覺,即使說對不起又有何用?傷害已經形成,不是隨便說說便能撫平。或許他只是為自己的出言不遜懊惱,並沒其它意思,所以,你還是別想太多。
隨手把這丟到某個角落,淡容開始打包。東西真的不多,把衣櫃裡的衣服收進揹包裡,拉好拉鍊後,又頹然的坐回床上。還有整整六天,她這麼早收拾幹嘛?一想到還要面對他這麼長的時間,她便想逃。抽出放在揹包側邊的銀行卡,算了算裡邊存著的錢。好吧,這段時間的費用,就用霍總那份設計費抵銷好了。
想到這,她馬上開啟手提電腦,查了些資料。春節旺季已過,機票價格大跳水。目的地是三亞,她訂了兩張,一張去,一張返。準備好證件,揹包一提,瀟灑出發。
提了些現金,辦了張IC電話卡,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達隔壁G市的機場。因為坐的是夜機,一個小時的機程,去到三亞已經深夜。
給早前訂好的揹包客青年旅館打了電話,才知道這時候公交車已經收更,獨個兒又不敢在這時候坐計程車,於是只好在機場內待到天明再出發。
三亞的天氣和暖,淡容脫下大衣擱在手邊。空曠的機場大廳內半小時前還經過一批人,現在只剩廖廖幾個。落地玻璃外是漆黑一片,幽暗並未使她害怕。習慣了一個人出遊,也習慣了孤獨。其實只要習慣,寂寞真的不算什麼。在萬醫生那住的一個月裡,被照顧得無微不至,差點讓她忘了這種感覺。過份貪暖只會使人變得軟弱,在籠子裡待慣的小鳥,重返大自然後便學不會自力更生。
淡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