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失利的陰影,如一片沉重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特偵一連每一個人的心頭。在連隊的曬衣場東南角,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侯冰滿臉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憤怒地揮舞著手臂,對著天空大聲吼道:“我明明瞄得很準,可那子彈就像長了翅膀似的,偏得離譜!” 他的眼睛裡燃燒著不甘的火焰,彷彿要用這怒火將那看不見的失利原因焚燒殆盡。
張有才皺著眉頭,滿臉不滿地數落著:“侯冰,你今天這表現可太糟糕了。你知道這次比武對老班長有多重要嗎?立功的事兒已經黃了,這次要是出不了線,不能去參加全軍比武,老班長說不定就得退伍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踢了一腳腳下的小石子,石子飛出去老遠,像是他心中的憤懣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
韓蕭也在一旁搖頭嘆息:“就是啊,侯冰,你平時的水平可不是這樣的。今天到底怎麼回事?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失望,雙手抱在胸前,看著侯冰的樣子,無奈地直跺腳。
吳昊則雙手叉腰,大聲說道:“侯冰,你得好好找找原因,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可是一個集體,你這樣影響的不只是你自己。”
被眾人圍在中間批評的侯冰,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噴發般不可抑制。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惡狠狠地瞪著眾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他猛地轉身,手指直直地指向白龍,聲音顫抖地吼道:“你,白龍!你是咱們連裡槍法最好的,可你呢?你卻要退伍回去讀書,就為了拿個本科畢業證,為了保研!你把部隊當成什麼了?一個跳板嗎?” 白龍被侯冰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一愣,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侯冰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侯冰又指向張有才,臉上帶著一絲扭曲的冷笑:“還有你,張有才!你在排裡槍法能排進前五,可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就是家裡有錢嗎?你當兵就是來玩票的,體驗生活的。等你回去,就可以繼承你那億萬家產,過你的好日子去了。你根本就不懂我們這些真正想在部隊幹出一番事業的人的心情!” 張有才的臉漲得通紅,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接著,侯冰把矛頭轉向韓蕭:“韓蕭,你整天咋咋呼呼的,覺得自己了不起。你看看你今天的表現,還不如我呢!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理直氣壯地指責我?” 韓蕭被侯冰說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侯冰最後看向吳昊,眼中滿是不屑:“吳昊,你平時不是牛逼轟轟的嗎?今天比賽怎麼不行了?你的成績呢?進不了前三,你還有臉在這裡說我!”
侯冰發洩完心中的怒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大聲喊道:“我告訴你們,在座的各位,包括我自己,都是垃圾!” 說完,他轉身氣鼓鼓地大步離開,留下眾人面面相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驚得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在連部裡,孟銀宇連長正和連隊幹部們圍坐在會議桌前,表情凝重地研究著當天比武失敗的原因。桌上的茶杯冒著嫋嫋熱氣,卻無人理會,彷彿也被這壓抑的氣氛所感染。
孟銀宇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地說道:“今天這比賽,大家都看到了,問題很嚴重。咱們得好好分析分析,從這十幾個科目的細節入手,找找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幹部們紛紛點頭,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在單人科目上,我們的戰士對環境因素的判斷不夠準確,風速、氣溫這些對彈道影響很大,可我們在這方面的訓練還不夠。”
“雙人狙擊科目中,搭檔之間的配合還是不夠默契,從進入射擊位置到完成射擊,動作不夠流暢,浪費了不少時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從各種技術角度分析著比武中的得失和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