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不醉:“……”
山口劈手奪過河不醉的劍,高舉過頭的砍了過去:“我也沒武功,和我打公平吧?”
“放肆!”一群人瞬間擋在了竹莫染面前。黃半山一道劍指打偏劍鋒,抖著鬍子道:“江莫愁會死是老夫之過,你要報仇就衝我來!”
黃泉殿的正廳頓時亂作一團,而臥房之內仍是靜悄悄一片。
燕不離伏在撥步床沿上,睜著一雙紅腫的兔子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沉睡的人。
黃半山說池月的傷有些危險,能不能挺過要看天意。至於什麼時候會醒,也要看他自己的意志。所以燕不離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時不時試探一下對方的鼻息。生怕人醒的時候自己不在,更怕他再也醒不過來。
“殺一魔頭,不如滅其魔門;滅其魔門,不如撻其魔道;撻其魔道,不如度魔為人,則武林清靜,人間太平。”燕不離握著他微涼的手,輕聲說道,“你之前問,我沒說,因為我知道你定然不會贊同。我答應皇帝去奪武林盟主之位,也許諾由燕家出面,助朝廷掌控武林一統江湖,同化魔道清肅俠風,以固皇權之統。”
“其實這是每個正道俠客的夢想,可我答應他不是為了盟主,也沒興趣一統武林。池月,我只是不想你死,不想看到朝廷大軍血洗鬼門宗和整個魔道。”灼熱的液體濺落在手背上,散發著燙人的溫度。
“可如果你不在了,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蠢貨。”一道嘶啞的聲音突兀的響在頭頂。
燕不離猛然抬頭,驚喜欲狂:“你、你醒了?!”
池月唇色蒼白的望著他:“做皇帝的棋子,你就不怕狡兔死、走狗烹嗎?”
某個蠢貨眨了眨眼:“我……我沒想太久以後的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唄。”
池月知道這東西心大,但沒想到心大到了漏風的程度。
他伸出手揉了揉對方亂糟糟的頭髮,淡笑道:“本宗雖非天子,卻也多少了解上位者的心思。寧做庸人不當能臣,不能讓皇帝的龍椅坐得太穩。他的江山穩了,就是你進棺材的一天。”
“不離,無論日後朝廷要如何對付江湖,你都得學會和稀泥。討伐魔道也好,清肅正道也罷,面上過去方可,記得留點隱患,也給自己留條退路。只有宮裡那位睡得不安心,他才永遠需要燕家鎮治武林。”
燕不離愣愣的點了點頭,轉過身給他倒了杯水:“你剛醒,少說點兒話。”
對方用手揉了揉他的右爪:“你手傷初愈,去武林大會可有必勝的把握?”
燕不離搖搖頭:“沒把握,有巴豆。”
池月:“……”他當真多慮了,皇帝選這麼個二百五當武林盟主,能睡得著覺才怪。
“池老魔,我現在不在乎這些了,大不了一家老小卷包袱跑路。”燕不離後怕的抱住他,身上微微顫抖,“我只要你活著,其他的全不在意。”
宗主大人差點淚奔。
媽的,老命都豁出去了,總算換來了這貨主動投懷送抱。
“嚇著你了?”池月懲罰的吻著他的眉心,“你之前要走還不是嚇死了本宗?”
燕不離一提這事兒又開始找彆扭,拿眼瞪他:“你自己說是不是錯了?”
“是。”
“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
“知不知道要尊重老子?”
“知道了。”
看這老魔頭一副低眉順眼的小媳婦樣兒,燕不離滿意的翹了尾巴,開始蹬鼻子上臉,給燕家長媳立起了規矩:“第一,在外人面前要給老子面子,我說東你不許往西。”
“本宗向來分不清東西南北。”
燕不離磨了磨牙,繼續道:“第二,上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