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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既然是花樓主的人,咳……殭屍,就暫且收押看管吧。”藺聞之沉吟良久才道。各地州府早便接到了皇令,凡出現青魃者,一律行火刑。但花無信對藺府是有恩之人,總不能真將二人燒死在這裡,只得折箇中,先將那殭屍看管起來再說。

林子御被鎖進了西川大牢,花無信仍住在藺府養傷。其間受到山口島野香騷擾五次,接待藺巍然探病七次,和藺聞之談心兩次,被河不醉觀察是否染毒三次……

三日之後他終於受不了,提著食盒來給林子御送飯,順便避一避那些惹人煩的傢伙。

站在陰暗的甬道內,隔著黑漆漆的鐵柵,兩人相望而笑。

花無信不禁想起在鬼門宗地牢的那些日子,林子御一面給他治“瘋病”,一面用藥箱給他夾帶各種吃食。如今牢門內外交換了位置,卻還是他們兩個,真可謂一種患難與共的奇緣。

一盆醬紅色的豬尾巴,一碟白嫩嫩的生魚片,一盤冰鎮甜貝,一壺杏花釀……西川府不臨海,花無信費了不少心思才弄來這些生鮮。

“子御,山口教了我一些和食的做法,正好你喜歡吃生的,嚐嚐這幾樣吧。”

林子御眯起綠汪汪的眼:“你和那女人走的挺近嘛。”

花無信乾咳一聲:“你別多心,我和她是純潔的……”

“那藺巍然呢?”

“也算是……純潔的吧……”

林子御“喀嚓”一聲咬碎了一隻扇貝。

花無信弱弱的道:“那個你別直接吃……得把殼……開啟……”

吐出一嘴碎貝殼,某殭屍表示很憂傷。姓花的爛桃花太旺,情敵都快特麼湊成一桌麻將了,自己還偏偏被關在這裡,連盯梢兒都辦不到。

“我記得你愛吃這個……”某人心虛的將鐵盆往前推了推。

林子御屍化後一直用生食,只有他最喜歡的豬尾才會吃熟的。一整根長豬尾也不切,直接放在嘴裡嘎吱嘎吱的嚼。滷汁的鹹味混著芝麻油的濃香,吃得他胃口大開,沒一會兒就啃了個乾淨,連骨頭渣都沒剩。

花無信一愣,這倒真比狗啃得乾淨。

“花花,你也吃點。豬尾補腰力,養精髓,益腎氣……”林子御三句不離本行。

“老子腰腎好得很!”花無信眼神一凜。就算他三十多了,也沒老到腎虛腰殘的份上好嗎?

林子御執壺斟酒,幽幽一笑:“曲突徙薪、未雨綢繆嘛。”

某人莫名的一寒。

剛放下酒壺,眼見一隻雞賊的爪子伸了過來,林子御拍開他的手:“你身上有傷,不能飲酒。”

“那點兒傷早好了。”花無信從來也不是個遵醫囑的,搶過酒壺灌了一口,砸著嘴道,“這酒太綿,沒有你家釀的有勁兒……”

“你上次喝的是兌了藥的,能一樣嗎?”

花無信憶起之前荒唐的醉酒,小心翼翼的放下壺問道:“子御,那晚,我到底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清楚自己的酒品比人品還差,那天又醉得厲害,醒來後一個腦袋比三個腦袋還大,著實不知自己有沒有冒犯對方。

林子御眨了眨眼,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你沒做什麼不好的事,你做的全是‘好事’。”

花無信:“……”

“過來花花,我看看你的傷……”那口吻就和喚貓一樣一樣的。

“沒事,不用看了。”花無信用手擋著,卻也抵不過某大夫的堅持。

林子御扯開了他的衣領,看到對方光滑的胸膛上仍殘留著兩顆牙痕,不禁心裡有些窩火:“不是給你送方子了嗎?怎麼不抹藥?這都留疤了……”

對方大喇喇的將散開的衣服隨意一裹,滿不在乎的道:“大老爺們有點兒疤怎麼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