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小巧,也只有雪兒的一雙小腳才能穿上。
燕簫梅進了茶室,地板上沒有木凳,他盤膝坐在雪兒對面。
為他注滿一杯新茶,雪兒嫣然一笑:“你最好並起雙腿跪坐,你現在坐的樣子,總提醒我剛才看見的東西。”
“這並不好笑。”燕簫梅接過茶碗,皺起眉頭。
“若要喝我的茶,就放下你的刀。”雪兒輕輕,也為自己注了一杯茶。
將茶碗捧在手裡,先聞茶香,雪兒陶醉時,也迷倒了燕簫梅。
如此近的看著她,心已悸動。
雪兒,雪兒,你可知道,十六年來,我每天都要喚你的名字。
放下刀,輕飲茶,沁人心脾。
“吃過了虧,也學不乖。”雪兒無奈的搖頭:“茶裡有毒。”
一愣過後,燕簫梅輕笑:“前方雪從來不用毒物殺人。”
“一個壺裡倒出來的茶,我只聞不喝,你說有沒有毒?”雪兒揚起眉,笑得嬌豔。
難道真的有毒?
在他猶豫時,雪兒輕輕飲了半口茶,又再逗他:“信則有,不信則無,中不中我的毒,全看你的心意。”
中不中你的毒?
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已經深深的中了你的毒。
仰頭飲盡茶底,將茶碗遞向雪兒。
為他添了新茶,雪兒低眉:“既然大內府的人尋上門了,看來我不隨你走也不行了。”
你說要隨我走,我的確想帶你走。
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天荒地老。
“你,知道我是誰嗎?”燕簫梅終於忍不住了,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我何必知道?”雪兒慢慢飲茶,紅唇微笑:“我只需知道你是大內府的捕快,而我是你要抓的罪犯。”
她不知道我是誰。
她不知道我是誰。
十六年的期盼,只換來一句何必知道。
低下頭,凋零心碎。
“我可以裝作沒見到你。”燕簫梅放下茶碗,臉已蒼白。
“你是捕快,有皇命在身,你不可以。”雪兒輕笑,憐音輕巧:“等我喝完這杯茶,再換了裝,就隨你走。”
她飲茶的時候很美,正如她做一切事情都很美一樣。
“茶,如此斯文。”雪兒輕輕放下茶碗,星眸閃爍:“捕快抓罪犯,不動一招一式,也如此斯文。”
雪兒婷婷起身,嬌柔無力:“請捕快大人飲茶稍待,我換過裝束後,就會隨你走。”
白襪踏上木屐,雪兒婉轉兩步後,回頭揚笑:“如果捕快大人怕我逃了,也可以看著我換衣服,我不會罵你是登徒浪子,畢竟,我是先把你看光了。”
她說得曼妙,笑得誘惑,背影渺渺,徒惹燕簫梅情傷。
雪兒,無論你是否記得我,我總不會負你。
你相信我。
你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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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分食死屍
獨坐,茶冷。
燕簫梅靜候佳人。
橋上有人走過來,是白老闆。
他提著一把細細的刀,嘴角含笑。
飲盡最後一口茶,燕簫梅走出茶屋,穿好鞋子。
“白老闆拿著刀來茶室,是不想讓我帶走前方雪?”
燕簫梅問得很平淡,他故意將刀掛在腰間,負起雙手,不握刀柄。
白老闆是個話很多的人,通常遇到這種問題,他至少能答個十句八句。
此時,白老闆沒有回答燕簫梅,輕輕反問一句話:“你見過伊賀忍者的一刀流嗎?”
伊賀忍者,來自東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