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梅連連搖頭,眼眶裡漾上了淚,睫毛顫的不能自抑,“不可能,我的女兒生下來左肩就長有一顆紅痣,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親生女兒的人卻沒有!”
最後一句話,她是用盡全力,歇斯底里地吼出來。
“啪!”看她越來越瘋癲,暮尉遲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要再胡鬧,我就把你送回右相府去好好學些一下怎麼為人妻為人母!”
“你要休了我?!”孫慶梅捂住腫痛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我和你二十年的夫妻,你為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居然要休了我!”
暮尉遲一把捏住她的下頜,低頭,拉近彼此的距離,他溫熱的氣息,就落在她臉上,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你要再敢說一次野種,信不信,我能殺了你!”
手用力一甩,孫慶梅已經被摔跌到地上,她趴在地上對著暮尉遲的背影,淒厲怒吼,“暮尉遲,你會後悔的,一定會的!”
她告訴過自己,在這個丞相府裡,在沒找到親生女兒前,堅決不能哭,可是,臉頰上火辣辣的痛,還是讓眼淚順著眼角不斷翻滾出來。
暮尉遲後背一僵,卻沒止步,也沒回頭,仰起頭朝黑綢似的夜幕看去,那雙古潭似的眸子漾過難以言喻的哀痛。
後悔?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有了生平的第一次悔!
……
這一夜,嘈雜紛亂也好,晝夜難安也罷,終於是迎來了天明。
言惜玉一開始還擔心自己睡不著,結果,一覺到天亮,而且是沒做一個夢的好覺,看來,異世也不一定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混。
從床上坐起來,正準備伸個舒舒服服的懶腰,手剛舉到半空,窗戶外就傳來很細小的聲音。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偷窺,這膽子也太大了,也不看看她現在是誰,披上外套,走到床邊,非常用力的推開窗戶。
木質的兩扇窗戶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悶聲響,有點像人打瞌睡時不小心碰到了頭。
言惜玉並沒有立刻探出頭去看,她在等著人從幾米高的地方摔下去的呻吟聲,或者是骨折聲。
雙手環繞在胸前,背倚靠在窗戶邊,眉宇渲染著得意,就等著那聲不和諧的聲音。
等了好一會兒,依然毫無任何聲息,不由地納悶了,難道是她草木皆兵的弄錯了,頭朝窗戶外探去,耳邊傳來動物扇翅膀的聲音,緊接著,肩膀上多了樣不算重的重物,而且……
言惜玉慢慢的側過臉,先是看到了一雙細細的爪子,目光朝前移動,終於把那個重物的真面目看了個清楚,居然是隻黑色的鳥。
烏鴉!
只一秒鐘,她就認出堂而皇之,大模大樣停在她肩上的鳥是什麼。
那隻烏鴉轉了下圓溜溜的小眼睛,似乎在辨認眼前的人是不是它要找的。
言惜玉雖不是個愛動物的人,卻也不會去傷害它,對著小東西笑了笑,就扭了下肩膀。
那隻小烏鴉沒動。
以為力度太小,加大力度的又扭了下,那隻小烏鴉依然穩如泰山的站在她肩頭,那顆黑黑的小腦袋,甚至做出像人一樣,歪著頭打量言惜玉的動作。
言惜玉有點哭笑不得,一大清早,似乎也挺無聊的,開始和一隻小烏鴉聊起天,“小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踩在我的肩膀上。”
烏鴉再怎麼聰明,也是不會說人話,卻像是聽懂了一樣,兩隻細細彎彎的爪子,乾脆在言惜玉肩膀上走起了貓步。
一隻烏鴉,膽子大到敢停在一個陌生人的肩頭,已經算奇蹟了,現在,它居然還敢在上面走來走去,饒是言惜玉覺得它很可愛,可也怕它是個動物,控制不住那啥啥,要真在她肩膀上拉上那麼一坨。
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