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帶著無奈。
“清汐……”皇上的聲音忽然變的柔情似水,“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去做,除了你……”
“皇上,你病的時間太長,又開始說胡話了。”太后冷冷打斷他,“哀家聽說你已經讓左相替你去尋解藥,相信用不了多久,龍體就會康復。”
慕容南詔忽然朝站在龍床邊的人伸去手,“清……”
這次,不等他喊出那個“汐”字,太后已經冷聲打斷他,“陛下,你又認錯人了,哀家是你的母后。”
慕容南詔伸在半空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看著眼前穿太后宮裝的美麗女子,嘴角勾起自嘲地笑意,“母后,哈哈,真好,你是朕的母后。”
皇太后被他的狂笑弄的有點心慌,生怕引來支開的侍衛,上前,有些手足無措地捂住他的嘴,輕斥,“別再笑了!”
慕容南詔把臉貼到她軟軟的掌心上,閉上眼睛,露出無比愜意的表情,“母后,朕之所以讓暮尉遲去找解藥,是為了清汐能夠再次回到朕身邊,陪朕走過這剩下的日子。”
他睜開眼,瞳仁上已經蒙上一層水霧,柔情似水地看著眼前人,像是在看這個世界上最稀世珍寶,“母后,你答應朕好嗎?”
太后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用力地抽回手,瞪大眼睛,有些驚慌地看著慕容南詔,“你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暮尉遲已經知道了?”
慕容南詔失落的摸著自己的側臉,“母后,這些事,就讓朕來處理,你放心,要不來多久,訾清汐就會再次回來。”
太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毫不客氣地打擊著他,“陛下,訾清汐已經死了二十年了,就算用情再深,陛下也該醒一醒了!既然陛下已經給楓兒定好了婚期,哀家要回去給孫兒準備了!”
話說完,廣袖輕拂,翩然離開。
慕容南詔想喊住她,話到嘴邊,卻沒了勇氣,目光痴痴的看著她離開。
……
第二天,暮雪瞳是在一陣鳥叫聲中慢慢的睜開眼,睜開眼後,她瞪著眼睛盯著頭頂的寸方之地看了很久,直到有什麼東西啪嗒一聲落在她枕頭邊。
側過臉一看,看到那雙纖細的腿,黑漆漆的羽毛,暮雪瞳就知道她還在架空的大曆皇朝。
掠影對暮雪瞳的意見似乎很大,它昨晚賭博被她關了一晚上的鳥籠,她倒好,一天之內醉兩回。
要輪鄙視,也是它來鄙視她。
可惜,它不會說話,兩隻爪子也不會做出鄙視人的動作,一隻鳥,在心裡腹誹一個人,已經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了,掠影撲展著翅膀,生為一隻鳥,到它這份上,也算滿意了。
暮雪瞳拍著昏沉沉,又星星作疼的頭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沒理會枕頭上掠影看她的異樣目光,邊揉太陽穴邊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很無恥的,利用紫菊和掠影賭博一事,把有事可以利用,沒事關鳥籠的掠影,再次關到了鳥籠裡,然後威脅著紫菊讓她幫自己幹了兩件事。
第一件,讓紫菊重新打扮一番,長相雖說不像,穿的衣服卻是她的,兩個人穿著基本一樣的衣服就出門了,方向不同,一個朝東一個朝西,一個朝南一個朝北,分別在京城有名的店鋪賒賬,然後在京城最大的酒坊門口會合。
有件事情,紫菊真的不大好意思說,也許是女人的天性,如果說去第一家店裡胡海似的買東西,最後報出自家小姐的名號,然後賒賬,她還很緊張。
那麼到第二家,她就開始放鬆了,以至於到後來,她開始享受這種痛快購物,卻不付錢的暢快感覺。
第二件事,她進酒坊喝酒,紫菊去宸郡王府通知那個宸郡王,她就不相信,她那樣敗金外加毫無任何大家閨秀的形象,那個什麼王爺的還不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