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產後大出血沒有來得及及時救治,就這樣帶著對這個世界,對她剛生下來孩子的厭惡離開了這個人世。
等孫慶梅回到府上時,一切早就恢復了正常,家奴們本分而輕快的幹著自己的活,她親手為腹中還有幾天就即將要臨盆孩子,親手縫製的小衣服也都完工了。
把質地柔軟的小衣服貼著臉摩挲,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唯一的遺憾,就是暮尉遲這段時間似乎特別的忙,一下朝就躲在書房裡,整日整夜的不出來。
她也試圖著去找他,卻發現原本只是很簡單的書房,她再也進不去了。
心裡雖然很委屈,她還是強忍了,想著或許都孩子出生,暮尉遲看到孩子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孩子很快出生了,在孩子清脆響亮的哭泣聲中,累到極點的她,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她果真看到了最希望看的一幕,暮尉遲抱著他們剛出生的女兒,心滿意足地坐在床邊。
看她醒過來,還微笑著,把孩子主動放到她身邊,“夫人,謝謝你給我生了這麼可愛的女兒。”
有暮尉遲這句話,孫慶梅覺得自己不管多累,多痛都值得了,她甚至拖著才生產,依然虛弱的身子,對暮尉遲說要再給他生一個兒子,不,不僅是一個兒子,她要給他生好多的孩子。
好多屬於她孫慶梅和暮尉遲的孩子。
暮尉遲臉上的表情都點奇怪,藉著低頭逗孩子,遮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愧疚。
孫慶梅看抱著女兒,就像抱著全世界似的丈夫,終於放心踏實地睡了過去。
後面發生的事,暮雪瞳也聽孫慶梅說過了,就因為一個胎記,讓她認出了這個女兒並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為了尋回親女,她也算是能忍,這麼一忍就忍了十八年,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估計還會裝下去。
暮尉遲也算是真的把訾清汐愛到了極致,花了別人根本想不到的代價,給訾清汐弄來了一副能永遠都保不住屍身的冰棺,為了防止意外,他還在左相府底下挖了條地道,地道里常年都儲存在用不掉的冰塊。
秘密到此為止都揭露地清清楚楚,徐從才在大臣們瞪大眼睛,張大嘴的不可置信中,面色平靜地率先朝前走去。
事實上他並沒有走得多遠,因為,他走到大曆最大的運河邊,站在橋頭像是即將要展翅飛翔的老鳥,張開手臂,挺直後背,身形筆直地就朝川流不息的運河倒去。
對他的跳河,居然沒有一個大臣伸手去救,徐從才是懂水性的,知道自己一入水肯定會本能地浮出水面,所以,他故意在橋墩上撞了一下,讓自己昏迷後,再跌到冰冷的河水裡。
靈魂即將要抽離這具身軀時,他忽然睜開眼睛,眼前升騰起的水泡,讓他想起隨著他和張田軍走進書房沒多久,就變化成一灘腐水的訾清汐。
活著的時候不管是怎麼樣的美人,死後不過都是森森可怕的一堆白骨。
徐從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想尋死,就像是中了什麼魔咒。
只是死了一個本就是罪臣的人,其他的大臣們表現的都很平淡,這就是社會的殘忍,誰也不是誰的誰,這個社會,誰離開了誰,也照樣能活下去。
……
與此同時,被罩在鐵籠子裡的周飛度也看完了暮尉遲寫給暮雪瞳的親筆信,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冰棺,“既然暮尉遲把訾清汐放在冰棺裡,那麼她人呢?”
暮雪瞳順著他的視線也朝空空如也的冰棺看去,她的聲音和她的臉色一樣的平淡,“化成一灘水了。”
“暮雪瞳!”周飛度猛然拔高嗓音,“你當我是三歲的黃口小兒嗎?這麼斷的時間,你變灘水給我看看!”
有慕容楓在,暮雪瞳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