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男孩一副大人模樣擺頭感慨,不由覺得滑稽,想起死去的父親,低頭深思一會,輕輕道:“生無感,死無痛,那活人和死人還有什麼區別?”
凌奇想不到這十六芳齡的小姑娘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看來她父親的死,對她打擊很大,致使她一下子邁向成熟。
這個問題,千古而來,本來就是公有公說,婆有婆論,並沒有明確的答案,甚至連參考的標準也沒有,凌奇不知道怎麼回答,支支吾吾,不敢吭聲。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剛才進行教訓我時不是挺神氣嗎?”小姑娘小嘴一撇,哼道:“我以前老惹禍,今天放一條毛毛蟲到那個城主的壞小子身上,明天悄悄鋸斷小肥豬椅子的一根腿,小肥豬不知道他椅子少了一根腿,回來一坐下,嘩啦的,跌倒在地,四肢朝天。。。。。。回到家裡後,爹爹罵我,說我是不懂事的小丫頭,說那個陳晚鋒的老子雖然只是商人,便是他跟那些大貴族交好,讓我不要再惹他。哼,小肥豬的老子可不就是大肥豬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服氣,第二天抓了一條沒有毒的蛇放入他的書包,結果把他嚇成神經病。”任嫣然滿臉開心,眼睛卻是水氣朦朧,“那天晚上,爹爹很晚才回來,他樣子很疲倦,卻抱著我,溫柔的說,說那大肥豬被他擺平了,以後他就不會再欺負我了,嗚,可是後來,我才知道,爹爹因為這件事得罪了一個大貴族,以後那個大貴族處處叼難他,嗚嗚,我恨死那個姓胡的大貴族了,嗚嗚。。。。。。”
說到傷心處,任嫣然靠到凌奇肩膀痛哭起來。
凌奇搖搖頭,這個任少卿,真是太寵他這個寶貝女兒了吧,把他這個女兒教得像個白痴一般!這麼大一個人了,卻仍然天真認為他這個老爹天下無敵!
想是這麼想,他可不敢把“真相”告訴這個傻丫頭,這女兒被他父親教育得太自以為是了。跟她講道理?誰不知道不講道理是女人的天性?
任嫣然哭泣一陣子,抬起頭來,見凌奇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又想起她父親,抽泣道:“後來,爹爹都很晚回家,甚至有幾天沒有回家,就算回到家也只是老讓我收斂一下小孩子脾氣,少跟別人爭執。我就跟他大鬧一場,後孃卻不幫爹爹幫我,說什麼如果有人找我麻煩,她就去找他父親,拉一支軍隊過來把那些人給滅掉。爹爹拗不過後娘,就沒有說話。。。。。”
她說的是任少卿死前的家事,凌奇卻聽出很多不尋常的東西。第一,任少卿的死,多多少少都與他這個愛惹禍的女兒有關;第二,任少卿死前已經察覺到有人要對他不利,但他對這個女兒的愛寵超過理智,致使他這種混跡官場十餘載的人卻不能及時補救,一錯再錯下最終死於非命;第三,任嫣然的那個剛陽妖豔的後母很寵愛這個任性的任嫣然,她家裡的權勢似乎也很大,能隨隨便便拉出一支軍隊。
這個任性的小姑娘沒有露出殺害她父親兇手的疑兇,凌奇卻沒有心情聽下去,他現在不由得感嘆:父母過於溺愛孩子,到頭來,一家人都受到傷害!
任嫣然間接害死她父親而不自知,但她對父親的感情並沒有作假,哭裝起來,眼淚滔滔不絕,把凌奇的半邊衣襟都打溼了。
凌奇聽到她越哭越傷心,不由得想起師傅來。臨死前,師傅也不准他哭。
過了差不多三百年了,他還清楚記得。
“小奇,不準哭。咳咳,你將來是仙人,仙人是不能為一個凡人哭的。咳。。。。。咳。。。。。,你成為仙人,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我也能含笑九泉了。。。。”
師傅啊,你為什麼不准我哭呢,不知道我當時憋得很難受的嗎!
再看了一眼任燕嫣,她是多麼幸福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爹死了,想哭就哭!
任燕嫣哭了近半個鍾,就不哭了,看見自己扒在凌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