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眼的很,在亂軍中,那一抹雪白銀亮的身影,是馬超。
昂著頭,提拉著韁繩,長髮與風一道飛揚,長槍四掃,口中猶自呼喝道:
“衝!以我西涼鐵騎的軍勢!”
胯下漆黑烏騅馬,掌中虎頭鎏金槍,一人一騎在長安軍中四處突殺,在其身後,齊聲呼喊的西涼騎兵跟著自家這位英武的少主,鐵槍橫掃,殺的長安兵馬死傷無數。
陣中士兵不斷倒下,林立看的氣惱,但苦於沒有大將能將其阻住,只得咬著牙等待時機。
馬超的活躍表現,引起了史阿的主意。
這位劍神王越的大弟子,金盔鐵甲,手持威道太阿劍,奮力斬殺西涼兵的同時,瞄著那道銀色身影,緩緩逼近。
二人宛若兩極的磁石,理所當然的漸漸碰到了一處。
二話不說的棄了身邊普通士兵,揮舞著兵戈酣戰到了一塊兒。
以史阿的武力,原本並不是馬超的對手,但此前馬超與甘寧在陣前戰了百合,又經這許久的衝殺,氣力損耗頗多,槍法與力道都不可與初時的巔峰相比。
槍來劍往,立在馬上的身形不斷閃轉騰挪,打到靈動精妙之時,通體有紅光湛湛,金戈相擊的火星四濺,身邊計程車兵被二人戰鬥波及,閃躲不及的都是死在餘波之下,這一來二去,二人身邊竟被清了一空。
林立看的是眉頭直皺,他立在陣後看的分清,打的雖是熱鬧之極,但雙方的死傷卻維持在不上不下的局面,而以長安軍的家底,是承受不起這樣的損耗,但戰爭不是想當然,巨大的實力差距猶如天塹,叫人絕望。
時已近黃昏,一日的拼殺,無論西涼兵馬還是長安軍,都倦怠到了骨子裡,幾乎不分先後,馬騰與林立同時鳴金收兵,等待明日再戰。
未分出個勝負,雙方都是小心的撤退,生怕敵軍的指揮突然腦子一熱再度衝殺過來,待大部隊回了軍寨,只有少數兵馬留下打掃戰場,收拾自家戰死者的屍首。
這本是理所當然之事,雖互相冷眼看著嘴中不斷挑釁著,但沒有人敢在此時繼續出手。
用罷晚餐,幾員大將疲憊的聚在帳中,互相看著沉默,不發一言。
林立鼓勵認可了眾人白天的努力,令其回去好好休息,拉著法正,商討著破敵之策。
法正取過地形圖,仔細分析著長安這西邊的地勢,暗暗思索,但一來遠近皆是平原,而來已是面對面的野戰之時,這一時半會兒的,哪有東風可借。
林立仰天長嘆,打定主意明日還是閉門謝客的好,實在不行退守長安,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以長安的高牆巨弩,莫說馬騰這些失了攻城兵器的騎兵,就是再予他萬人,短期內也絕不可能輕易攻下,但若到了那時,長安境內的百姓又該如何。就算堅壁清野打定主意死守不出,過了這本該農忙之時,來季長安地裡的收成便要落空,到時長安顆粒無收,不消馬騰再戰,單饑荒之時那嗷嗷待哺的數十萬張嘴也能將林立拖垮。
走出營帳,望著漆黑而又明亮的夜空,林立苦笑著臆想:
我無比希望此時有流星降落,將對面的西涼兵全數砸死。
然而天空眨巴眼睛的星星雖多,但應沒有願意捨身下凡來成全林立的那顆。
吹了半晌涼風,林立清醒過來,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西涼大寨,心中有了打算,一甩衣袖,心滿意足的自回帳中歇息。
第二日,得佔上風的馬騰自是不會就此放過林立,天方矇矇亮,也不知幾時吃的早飯,那銀槍銀甲的身影又立在烏騅上,領著百騎,耀武揚威的打馬叫陣搦戰。
昨日便與他戰了一場的甘寧自是氣不過見他叫囂,按捺不住的就要上前再與他做過一場。
林立卻搖頭將他攔下,只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