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音。
收押俘虜,打掃戰場都是大事,現在也容不得林立繼續想心思。振振精神,林立回頭一笑,道:
“孝直,你看這潼關如何?”
若在別的世界,想來法正定然是眉飛色舞,一指那關卡喝道“不過土雞瓦狗,正有一計,可令主公輕鬆奪來!”
然而,林立帳下的法正卻是聞言一怔,愣愣道:
“潼關險要,易守難攻。若李傕堅守不出,恐須耗日良多。”
林立一笑,道:“吾觀之卻若土雞瓦狗。”
法正好奇問道:
“主公已有定計?”
“哈哈。”林立大笑,繼續道,
“計策雖無,但吾有遠見之能。不出三日,定能取下這潼關,東進長安,迎奉天子!”
三日?法正皺眉思索,這山地之間,雄關之上,一無大河,二無樹林,正面強攻更是事倍功半。卻不知主公哪裡的自信。
林立也沒有絲毫解答的意思,眼看天色將晚,便悠悠的騎著馬往函谷關而回。
一時無言。
長安城內,獻帝行宮。
距離上次郭汜的毒打已過去不少時日,但獻帝依然氣息奄奄的躺在龍榻上,身邊竟只有初立的皇后伏壽在照顧。
“陛下”伏壽小心的給獻帝塗抹傷藥,看著那一道道縱橫的鞭痕和旁邊綻開的血肉,心中難過,哽咽著輕聲呼喚。
“呵呵,皇后不必憂心。朕自有天神護佑,這點小傷尚且無礙。”此時的獻帝只有十四歲。但生在帝王家,又遇上如此糟糕景象的他,心智早熟,並不比尋常少年。
這一番話雖是勸慰自己的皇后,但何嘗不是劉協對自己的安慰。漢室衰微,先是董卓,後是李郭,哪有人將自己還當做一國之君。但身為帝王,豈能久居人下?只是自己年輕式微,手下無權,振興漢室還要待日後勉力。所以,哪能輕易便死在這裡。
“皇后,陛下可曾醒來?”空蕩的行宮中,突有噠噠腳步聲傳來,帝后二人都是心中一緊,大氣都不敢喘。
那人腳步輕快,很快便走了進來,卻原來是董貴人之父董承。
“原來是董愛卿。天色已晚,不知愛卿所為何事。”獻帝心中一鬆,卻好奇這董承為何突然過來。
“老臣參加陛下。”董承雖為獻帝國舅,卻依然見面行禮,待獻帝示意其免禮後,方才起身。
“陛下,臣妾告退。”伏壽是個聰明女子,心知這時候董承過來,定是有要事相商,當下便告退離開。
“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愛卿有何事,不妨直言。”
“陛下,老臣乃是有一大喜事來報。州刺史林立發檄文邀得盟軍後,已於潼關外大破李賊軍隊,想來不日便可攻入長安,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當真如此?”漢帝聞言喜得一個機靈便要坐直,卻不想牽動身上傷口,頓時痛的冷汗直冒,卻緊咬嘴唇,不肯發出痛聲。
“千真萬確!老臣特來稟報,望陛下忍辱負重,再等候些許日子。”董承有意上前攙扶,但唯恐舉止僭越,所以只是低頭不看,待獻帝緩緩躺下後,方才繼續道。
忍辱負重。漢獻帝直直的看著床鋪頂端的錦帳,心中冷笑。自己這十四年,不基本如此嗎。
“有勞愛卿。但長安之外,尚有潼關之險,朕恐那林刺史短期內,難竟全功。”
董承輕笑道:
“陛下放心,老臣此前與都尉楊奉悄悄向匈奴左賢王借得數千騎兵。只待時候一到,便可突襲潼關,到時開啟關卡,林刺史的大軍便可長驅直取長安。”
漢獻帝轉過頭看著這苦心謀劃的國舅,感慨道:
“有勞丈人費心了。待朕得權後,必以三公之位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