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哲雖然噤聲,但眼神中的憤怒並未消減。他暗想,如果最後失敗,這筆賬定要算到周齊頭上,絕不讓他輕易脫身。
尚寶昌平復了怒氣,向周齊道歉:“周先生,勿怪,都是我慣壞了他。”
“無妨,年輕人有時難免衝動,可以理解。”周齊溫和地回答。
年輕人?尚子哲一聽這話,幾乎要氣得當場發作。
“你說誰年輕?”
“啪——”
尚寶昌又是一巴掌拍在尚子哲的頭上,厲聲道:“再敢多言,給我滾出去!”
尚子哲氣得不行,真想衝上去給周齊兩拳,但一看到父親嚴厲的眼神,他只能忍氣吞聲,轉過頭去。
另一邊,杜淺淺見周齊接過叫牌,心裡也有些擔心,但她知道周齊不是輕舉妄動的人,便好奇地問:“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這次不許瞞著我哦。”
周齊看著像小孩子一樣好奇的杜淺淺,笑了笑,湊近她耳邊輕輕說:
“這種大型拍賣會上的東西,大部分都經過了初步鑑定,想撿便宜不容易,但還是有機會賺到的。”
“劉兆清那邊有個專家顧問,這是他的強項,但也成了他的標價板。”周齊繼續說。
“你注意到了嗎?劉兆清每次諮詢專家時,如果東西貴重,他還能耐心聽下去;反之,他就顯得不耐煩,很快決定放棄。從這裡,我們能猜出他對價格的容忍度。”
杜淺淺驚訝地看著周齊,嘴角揚起微笑:“原來你一直在觀察。”
“也不是特別觀察,只是掃了一眼就明白了。”周齊輕鬆地說。
“那剛才為什麼不阻止尚叔高價買東西呢?”杜淺淺不解地問。
“如果我阻止了,他還會讓我來舉牌嗎?”周齊笑著說。
“而且,劉兆清不是笨人,幾次之後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習慣,同樣也會發現我們的策略。”
杜淺淺聽後笑了:“你還真是狡猾。”
“更狡猾的還在後面。”周齊神秘地說。
“更狡猾?”杜淺淺好奇地問。
周齊又湊近了些,低聲說:“其實,我們已經贏了。”
“贏了?”杜淺淺愣住了,不明白周齊的意思。
但周齊沒有繼續解釋,因為他已經被臺上新出現的拍品吸引住了——那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白色小碗,看起來比家用的飯碗還要樸素,甚至還有一個小缺口。
然而,拍賣師介紹後,大家才知道這是一件宋代汝窯的天青釉碗,是私人收藏家提供的真品,起拍價為兩百萬,每次加價至少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