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聳聳肩:“什麼事都這麼斤斤計較,你累不累。”
鍾向東招呼我們幾個去附近找些結實的木棍,做兩個簡易的擔架,用來抬老九跟老段回營地。
雖然我們現在已暫時逃出生天,但傷員還沒有得到妥善處置,仍舊要爭分奪秒。費了好大功夫,簡易的擔架總算是綁好了,雖說樣子不濟,但人躺在上面絕對溜不下去。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幾個整裝待發。賈四兒一看我們準備開動,忙湊過來幫忙抬擔架,嘴裡說著:“一個人走沒什麼意思,結個伴還有點兒活泛氣。”
我沒說話,只顧撥開攔路的灌木叢埋頭前進,經了一天一夜的折騰,我幾近虛脫了,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到營地睡個天昏地暗。賈四兒一見我們個個疲態,無心說話,就識相得閉上嘴不再言語,跟鍾向東走在最後面。
路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我們這夥人中還少了蛋清,就問鍾向東:“吉丹青是不是還留在茅草地的洞口旁邊?他一個人我怕出什麼危險。對了,你什麼時候下到要塞裡的?”
鍾向東說:“你們一個個下去以後都沒個音信,兩個多小時都不見動靜,我在上面等得心裡發毛,就囑咐吉丹青看住繩頭,下去瞧瞧怎麼回事。等我下去以後人沒看見,就看到西邊通道里的一個槍械室,順手從裡面撿了兩個能用的手榴彈,以備不測。正打我自西往東逐個房間找人時,恰好遇見你們被蜈蚣群追,所以就順手扔了個榴彈,截了蜈蚣的道。吉丹青應該還在洞口附近,洞口離營地不算太遠,等我們把老九跟老段安置好以後再去找他。”
我點點頭,眼下只能這麼辦了。
卓宇問阿天:“你倆在下面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切斷繩子?”
阿天說:“我跟九叔到下面沒多久就看到一個黑影從門口閃過,原以為是老段,我倆喊了兩聲也沒有回應,情急之下就切斷繩子向西追去,一直追到蜈蚣洞所在的房間裡都沒有看清楚那玩意兒到底是人還是動物。我跟九叔發現蜈蚣洞之後就直接下去找老段了,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我跟致遠對望一眼,阿天口中的黑影很可能就是我們三個在工具間裡碰上的東西。
眾人往卓宇指的的方向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聽見一陣嘩嘩的溪流聲,我們幾個體力都有點透支,走得口乾舌燥,身子疲乏,一聽見水聲,就都上來精神了。
致遠提議說:“先去找水源喝點水再走?”
我們幾個的想法不謀而合,支起耳朵,奔著溪水的位置大步走過去。溪流隱藏在一個下坡處,六七米寬,彎彎曲曲不見源頭,溪水一直順著山勢往下流去。水質還算乾淨,偶爾會從中飄過一些枯枝雜葉之類的雜物。
我們把擔架放到溪水邊上,我走過去俯下身捧起一把溪水,溪水冰涼刺骨,兩手立馬凍得通紅,剛送到嘴裡要要嚥下去,致遠拍拍我的肩膀說:“先別喝,你看看上面。”
我循著溪流上游望去,透過幾支礙眼的樹枝,發現一架飛機殘骸橫在溪水中間,飛機很長,比溪流還寬,幸好沒有把水流擋死。溪流正不斷沖刷著機身,沿著機頭跟機尾匯流而下。飛機一側機翼上好像懸掛著什麼東西,不過礙於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這地方哪來的飛機,真是蹊蹺事。”賈四兒自言自語說。
鍾向東站到高處又仔細看了看,問:“像是戰鬥機,要不要不過去看看?”
冰冷的溪水激得牙花子疼,我趕緊嚥下去,斬釘截鐵說:“現在不行,老九跟老段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一切等把他們送回營地安置妥當再說。”
“下面還有東西。”賈四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到了高處,指著溪水下游說。
賈四兒口中的東西其實是一座七八米高的建築物,下游兩岸樹木茂密,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