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見這一場景給駭到了。怔愣片刻,才紛紛抽刀圍住前後兩輛車輦,隨時準備大幹一場。 侍衛頭領在心中尋思著,自己是否該喝問一句“來者何人”?或是怒斥他們“大膽,誰敢對魏侯世子不敬”?可是,就當他正要開口說話時,眼前猝然寒光一閃,只見一根鋒利的峨眉刺從遠方飛射來襲,眨眼間已穿透了他的咽喉。 他倒下去時,雙目幾乎瞠裂,面上仍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丟了性命。 見此情狀,所有人全部駭然欲裂!這一下,不管是寧王派的侍衛,還是魏侯府的人,統統都是奮力抵抗,不敢有半分輕敵! 雙方終於正面對上,那些黑衣人一言不發便殺入護送隊伍當中,見人就砍,見馬就斬,甚至連馬匹都不下,坐在馬上便將一場廝殺迅速展開! 所有的侍衛都被瞬間捲入這一場黑色風暴之內,刀槍鳴響、廝殺震天、兵器刺入**的聲音不斷傳來,還有馬匹驚慌失措的嘶鳴。可惜對手的實力實在太強,武藝高超身手敏捷,就連兵器也是五花八門,無一不是見血封喉!有些侍衛甚至連呼救都來不及,便被一刀斃命。 眼看著敵我力量越發懸殊,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保護世子先走!”可是他話音剛落,胸口已中了一劍,重重倒在了第一輛車輦的車轅之上。 就在此時,他身後的車輦內突然發出一聲悠揚遠鳴,彩色的求救濃霧霎時飄上天空。殺手們隨即反應過來,四把利刃同時砍向車輦的正前方——兩把利刃砍向馬匹,另外兩把衝著車內而去! 一剎那,車輦翻倒,門簾上飛濺一道殷紅血跡!隨之而來的慘叫聲太過悽烈,就連馬匹的悲鳴都遮掩不住! 但見身穿華服的原澈從車輦內滾了出來,額頭和胸口各插著一把利刃,臉上和身上都是血跡。可他人卻還沒斷氣,躺在地上不斷地抽搐著,豔麗的華服漸漸被鮮血染透! 馬蹄踏起的塵土飛揚,遮住了倒地不起的人們,這一刻,無論是貴胄宗親還是車馬前卒,一樣地躺在地上,任那骯髒的塵土淹沒,任那彪悍的馬蹄踩踏! 臘月末的時節,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路上行人少得可憐。官道之上,唯有這兩方人馬在拼殺對抗,前後不過小半個時辰,原澈的護衛隊已是全軍覆沒! 只剩下微濃的車輦完好無損,被受驚的馬匹拉扯著奮力狂奔,殺出了重圍。然而沒過多久,殺手們便追了過去,將駕車的馬匹砍得四分五裂,唯獨剩下那頂孤零零的車輦停在路邊,隱隱還能聽見車裡微濃的驚呼聲。 風聲如此冷冽,空氣中瀰漫起濃重的血腥氣。大眼望去,遍地屍體之中全都是寧國侍衛的裝束,而那百餘人的殺手隊伍死傷不過二十餘人,坐騎也才折損了不到一半。 所有的殺手都圍著微濃的車輦,卻無一人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個領頭之人才翻身下馬,對著那車輦冷冷說了一句:“我等奉王后娘娘之命,前來護送姑娘返回燕國。” 車輦之中,無人回應,卻還能聽到女子微微的低泣。殺手頭領立刻以劍尖挑起車簾,就看見一個素衣女子跌坐在車板上,正咬破手指,在車壁上寫著一個“姜”字。 黑色面巾後的黑眸緊緊一蹙:“你是誰?” 那女子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奴……奴是魏侯府的下人……” 話音到此驟然而止,那女子被黑衣頭領一拳打昏。緊接著,他又拐回“原澈”遇襲之地,從層層塵土中撥出了滿臉是血的錦衣男子。已經看不清面容,他改為一把捉住對方的雙手——那是一雙充滿老繭的手,根本不是養尊處優的魏侯世子所擁有的! 中計了!殺手頭領怒而揭下蒙面黑巾,一把扔在假扮原澈的男子臉上,卻彷彿還不能解氣,又在他身上狠狠補了幾劍。 他的手下一個個也是怒氣未消,有人已經忍不住罵道:“他媽的,白忙活一場!” “不僅白忙活,還打草驚蛇了,”殺手頭領眯著眼睛,看向前方望不到盡頭的官道,“看來他們已經到姜國了。” 他說著又回過頭來,目光犀利地看向一眾殺手:“咱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