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品梅大概在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沉默,從她身上的傷以及衣櫃裡那一大箱子的藥就能看出來,這件事發生得有多頻繁。劉品梅面對家暴的沉默是一方面,那麼許佳麗呢?
宋薇拍了拍寧曲,「去洗個澡,別想了,這件事畢竟是別人的家事,除非劉品梅奮起反抗,否則我們外人什麼都做不了。」
「劉阿姨那樣愛臉面的人,她肯定不會將家醜外揚的!媽媽,我們得做點什麼啊!這不是她的家事,如果我們對此視而不見,就算是良心都會譴責自己!」
宋薇加重了語氣,「我們能做什麼?打電話報警嗎?看品梅今天的樣子,我們要是打電話報警,說不定她會恨死我們。你沒發現嗎?光是我賭博的事情,就已經讓這個小區的大爺大媽們津津樂道了這麼多年,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可以想像一下,以後劉品梅在這個小區該多麼抬不起頭來! 你別管這件事了。」
「媽媽!」寧曲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對家暴沉默的女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對那些對於家暴冷漠旁觀的人更加的痛恨,她更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這樣的人。
寧曲洗了澡,躺在了床上。
宋薇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小曲,今晚要我陪你睡嗎?」
寧曲愣著反問了一句,「什麼?」
宋薇道:「我陪你睡吧。」
大概是擔心她嚇壞了。
寧曲連忙搖頭,「我沒事,我不習慣兩個人睡,我會睡不著的,你回去睡吧,媽媽,我真的沒事。」
等宋薇走後,寧曲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嘆了口氣。
第二天,寧曲照例去培訓機構上課。因為師資少,所以她上一天課收入非常的可觀。第一次來上她的課的人都會因為她看起來太小而不信任她,但是在旁觀了一堂課之後,就會發現自己真是以貌取人了。
寧曲這天上課都不是很在狀態,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的課程之後,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但是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寧曲在培訓機構打了個電話到小區的保安亭,請保安去跟宋薇說一聲,她要晚一點回家。
接著寧曲就循著記憶,坐車去了周行家那邊。
她曾經來過這裡,在周行消失之後,她曾經來過他家試圖尋找他。
她記得,在很多年後,周行家這裡發展得很好,差不多成為了市中心邊緣地段。若是周行在的話,他家應該能獲得一筆可觀的賠償款的,因為周行家在這裡有一塊宅基地,誰能知道現在破破爛爛的房子,以後價值千萬不止呢。
到了周行家這裡,寧曲才嘆了口氣,她上輩子竟然完全忘記這件事了,或許當時她應該去給周行爭取一下權益的。周行在外面流浪了那麼多年,連家裡的拆遷也錯過了。
周行家周圍這些房子也都很破舊。看起來都差不太多,好在寧曲對周行家的記憶比較深刻,她記得他家院子裡有一顆上了年歲的紫荊樹。
寧曲不太確信周行這會兒在不在家,他或許在電視臺工作也說不定。
走到了周行家院子外面,寧曲才發覺自己此行實在是有些沒有道理。而事實上,仔細想想,或許就能知道原因。雖然這個年齡階段的周行,難免在某些時候會表現得有些稚氣,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周行確實是寧曲唯一的朋友。寧曲發覺自己遇到了一個自己有些無法解決的困難,下意識的,她想要和自己熟悉的人見個面,或許她不會將自己的困難告訴對方,只是想要舒緩一下自己的情緒。
周行家顯然有些年頭了,是磚砌的小院子。寧曲曾經在有一次過來看望周行的奶奶的時候,聽他奶奶說過,周行還有一個大伯,但是當時分家的時候,大伯沒有要這個老破的院子,而是要了五千塊錢,自己去買了一套筒子樓。
院門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