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管怎麼翻箱倒櫃地找,就是找不到那個紅色的本本。她不知道她媽媽早就將房產證給當成抵押物品給了高利貸那邊了。
當她找了塊一個小時,所有的房間都已經被她翻遍之後,她還是找不到那個本子。她絕望地癱坐在地上,開始無助地痛哭。
她想到了報警。現在似乎只有警察才能救她媽媽了,但是她要是報警,她媽媽很有可能會在那些人逃跑前被殺掉。
在慌亂之時,她突然想起那個在學校裡一直保護她的小男人來。
她幾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打通了他的電話,語無倫次地告訴了他今晚上發生的事情。
電話那邊,他異常的沉默和冷靜。
寧曲哭著說完,才發覺自己簡直荒謬得可笑。周行在學校裡確實無人敢招惹,可是這些賭場的人本來就是亡命之徒,周行再學校再混得好,他也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她將這件事告訴他,他又能做什麼呢。
可是電話裡,周行卻告訴她:「別怕,我去將你媽媽救出來。」
她當時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她選擇相信周行。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強迫自己在房間裡等了十分鐘,然後終究放心不下,出門下了樓。這個時候,還不是滿大街都是計程車,她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一輛計程車,而且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她死死地握著手機,滿臉都是鼻涕和眼淚。
她真的害怕。她人生什麼也沒有,即使她媽媽愛賭博,那也是她媽媽,她唯一的親人。
等到快十二點,她終於忍不住,打給周行的電話無人接聽,她猶豫再三,打了報警電話。
她媽媽是第三天才回來的,當時她媽媽渾身是傷,顯然那些人打她了。寧曲相信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她媽媽當時的慘狀,她恨得想去殺了那些畜生。
從那以後,她媽媽再也不去賭博,她也再沒有見過周行,那晚的事情,彷彿被蒙上了一層布,讓人再也無法窺見。
「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寧曲迫不及待地追問,「我都已經三十了,媽媽,你告訴我吧,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薇拉著寧曲的手,咳嗽了兩聲,才緩緩道:「那個少年,他跟我說是你讓他去救我的。」
「原來…周行竟然真的去了?」寧曲喃喃。
宋薇點了點頭,寧曲能感受到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個少年,真勇敢啊。可是也真的…」宋薇頓了頓,霍地將目光掃向寧曲,壓低了聲音,「那個少年捅了這些人!」
「什…什麼!」寧曲瞪大了眼睛。
「當時看守我的人一共有三個,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那個少年從門口摸進來,準備將我救走的時候,被看守我的人發現了,然後那個少年被抓住,三個人一起圍著打他。我當時被綁在了椅子上,什麼都做不了。我當時看那少年被打得這麼狠很難過,我知道他是想來救我。」
「然後呢,媽媽?」
「然後我看到他抽出了一把匕首,我幾乎沒看清他是怎麼將那幾個人給放倒的,然後他將我救了出來,警察就來了。他當時很害怕,他可能殺了人。然後他就跑了。等警察來,因為這些賭場的人幹的都是違法的事情,我雖然知道真相,可是我不願意將這個孩子牽扯進來,就沒有將真相說出來,只說自己當時被打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這幾個人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年你還小,我擔心一旦告訴你真相,你會說漏嘴。」
「媽媽!」寧曲萬沒有想到當年竟然是這樣的真相,也就是說,她以為已經死了的周行並沒有死,他還活著!
寧曲當年去過周行的家。
周行家比她家還貧窮,周行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周行沒有兄弟姐妹,他和他奶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