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累,就怕碰到那種不懂規矩的硬骨頭,不曉得事。”
正說的起勁,外頭卻有夥計跌跌撞撞的過來:“東家,東家……不妙了,不妙了,有錦衣衛的,來找麻煩了。”
程讓一聽,頓時皺眉,臉色陰沉下來:“錦衣衛來做什麼?”
張彪看了程讓一眼,惡狠狠的對夥計怒斥道:“多大的事,真不懂規矩,滾出去,到時我自會處置。”
那夥計大氣不敢出,連忙退出去。
程讓陰森森的拖著光潔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是聽說過,在你們東華門有個頗厲害的百戶,不過他得罪了太子,當然,這只是傳聞,到底怎麼回事咱家也沒打聽的太清楚,不過你不必怕,你是老老實實做買賣的人,只要佔住了理,就不必怕他。”
張彪不敢隱瞞,將昨日百戶所下了駕貼的統統說了,最後道:“其實不是銀子的事,只不過賭坊買賣做的這麼大,什麼阿貓阿狗都伸手進來,以後這買賣還怎麼做?今日答應了這百戶所,明日就有人來拆小人的賭坊了,買賣不是這樣做的。所以小人也沒理他,由著他去,想不到他竟上門了。”
程讓嘻嘻一笑:“說起來,這似乎還是咱家的同行啊,不用理他,若是北鎮府司,尚且還禮讓三分,一個小小的百戶所,怕個什麼,況且他是來索要財物的,就算起了爭執,打起了官司,理虧的也是他們,你放心大膽去處置罷,還是那句話,不惹事,卻也不要怕事。”
得了程讓的準信,張彪猶如吃了定心丸,道:“怠慢了,公公少坐。”便匆匆糾結了十幾個後院裡的幫閒,氣勢洶洶的往賭坊去。
賭坊裡頭烏煙瘴氣,可是本應該人聲鼎沸,只是現在,卻冷清了許多,幾乎看不到任何的賭客,只有郝風樓坐在一張賭桌上,十幾個校尉按刀立在他的身後,幾個賭坊的夥計臉色慘白,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只能僵在這裡。
郝風樓一到,直接便將刀狠狠的砸在賭桌上,而後尋了空位一坐,翹起二郎腿,如此態度,顯然不是來賭博的,明眼人都曉得,這分明就是來茬。於是那些賭紅了眼的賭客,一下子清醒過來,瞧這氣氛,八成要出事,於是一個個溜之大吉,賭坊為之一空。
郝風樓坐在椅上,打量這偌大的賭廳,嘴角微微揚起,含著微笑,卻不做聲。
張彪過來,勉強帶著幾分笑容,作揖道:“不知大人有什麼見教?”
郝風樓瞥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張彪道:“小人程讓,是這賭坊的東家。”
“哦,原來你就是程讓。”郝風樓面無表情,淡淡的道:“駕貼,不知收到了沒有?”
張彪見郝風樓態度傲慢,心裡冷笑,此時也懶得客氣了,道:“哦,大人是說昨日百戶所送來的帖子?收是收到了,就是有點不太明白。還請大人指教。”
郝風樓道:“但說無妨。”
張彪嘻嘻一笑:“小人既沒有作奸犯科,也不是官人,按理,和你們錦衣衛無關,這駕貼怎麼就送到了小人這裡。小人雖然不才,多少卻也有些見識,錦衣衛管的是官,和咱們這小民,似乎沒什麼關係罷,再者說了,小人是老老實實的買賣人家,平時逢人都是三分笑臉,就算是朝廷修橋鋪路,小人也都略盡綿薄之力,所以小人很不明白,這駕貼送到了小人這裡,是什麼意思,不合規矩啊。”
張彪一副虎背熊腰、凶神惡煞之色,想不到講起道理來,卻也很有邏輯。他有一點卻是說對了,錦衣衛的職權不是民,管的都是大事,從來沒有聽說過,錦衣衛給小民下駕貼的道理,甚至於太祖時創立錦衣衛,初衷就是監視朝中百官,還曾三令五申,讓這北鎮府司不得擾民,現在張彪把這事兒拿出來說,倒是頗有見地。
張彪有了道理,又覺得背後有人撐腰,腰桿子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