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江浙一帶極多。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權傾朝野的人物,自太祖以來,幾科的考試,幾乎從狀元到二甲進士,絕大多數,都被江浙之人包攬。現在要解決西南科舉的問題,那麼勢必,會大大的威脅到江浙讀書人的利益。
畢竟朝廷錄取的進士。終究就這麼些名額,一旦再分出個西南榜出來,那麼南榜的名額必定是要一分為二,名額又要大大減少。而一些有心人。卻又意識到。陛下此時突然對陳學有了興趣,那西南諸省會不會另擇科目,進行考試。
這才是最教人恐慌的問題,一旦如此,那麼陳學,可就真正的發跡,足以和理學分庭抗禮了。
許多人的心裡透著不安,可是對閣臣們來說。卻都是煎熬。
一大清早,陛下就叫了楊士奇和楊榮二人去。解縉呢,反而連議事的資格都不曾有,胡儼、黃淮二人也都坐了冷板凳。
楊士奇素來和解縉不睦,而那楊榮卻是福建人,素來和江西的內閣之間有隔閡,陛下突然與他們議事,再結合此前種種的跡象,都使解縉明白,事情已經急轉直下,甚至已到了危急萬分的程度。
他萬萬想不到事情會一步步的惡化,不過他倒是從宮裡得知了一些訊息,先是趙忠的死,趙忠的死,讓解縉意識到問題出現在了哪裡,陛下對太子,對自己,怕是起了疑心,當今陛下,素來多疑,一旦生了疑心,少不得立即要下重手。本來起了疑心倒也罷了,大不了收拾掉趙忠,也大不了放任陳學,可是就在散朝之後,又發生了一件事,一個莫名其妙的太監跑去給太子‘告密’,太子氣的不輕,可是想洗清嫌疑也已遲了,那個告密的小太監,據說今兒清晨,就已拿去了詔獄,說是趙忠同黨,可解縉明白,這意思分明是說,這是太子的同黨。
解縉第一個念頭,就是太子和自己被人耍了,可問題在於,這種事,是永遠都說不清的,你越是分辨,越是居心叵測,你越是想洗清自己,死的就越快,唯一的辦法,只有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咽,任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假裝不知道。
解縉索性每日都將自己關在公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
與那解縉、黃淮、胡儼三人相比,楊士奇和楊榮卻是分明要煎熬的多了。
眼下,他們面臨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一步踏錯,都可能粉身碎骨。
天子剛剛已經接見了郝風樓,那郝風樓提出了一些東西,倒是教朱棣有點兒覺得新鮮,他此前,心裡已經有了點兒腹稿,現在有了郝風樓的一些倡議,使他的想法和思路更加清晰起來。
朱棣看了兩位閣臣一眼,笑吟吟的道:“二位愛卿,對這陳學怎麼看?”
楊士奇低垂著頭,一聽這個,心裡便警覺起來,結合陛下此前的種種作為,楊士奇知道,這是一次特殊的考驗,但凡出任何紕漏,都可能引火上身。
楊士奇道:“觀點倒是新穎,不過微臣只是草讀了一二,許多事,也未必認同。”
這句話,帶著點兒模稜兩可的意味,他不能說陳學好,也絕不能說陳學壞,說陳學好,則他楊士奇就成了過街老鼠,若是說個壞字,不免陛下不喜。
楊榮則是答道:“微臣倒是想讀一讀,看看這陳學,到底說的是什麼,可惜公務繁忙,一時騰不開手。”
楊榮也聰明,索性告訴陛下,自己還沒有讀,既然沒有讀過,自然不曉得好壞了。
朱棣笑吟吟的道:“朕看哪,你們要讀一讀,好好讀一讀才好,當然,這是題外話,方才郝風樓進言,說是南北科舉雖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