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蟲族時藏在隱蔽的地方,顫抖著嘴唇詢問戰友是否能活著回去的場景,到現在依舊記得清楚。
「謝哥……」
溫煒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上前一步狠狠給了謝哥一個擁抱,其餘的戰友也都隨後跟上。
「謝哥,你真的不能回來了嗎?」
邊界處黃沙滿天,再怎麼注意保護環境也架不住蟲族的汙染,他們還像當初那樣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長談。
「嗯,當初治療時間拖延的太長,對我身體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雖然我沒有辦法再跟你們一起並肩作戰,但是我會用另外一種方式陪在你們身邊。」
溫煒聽見這話笑了笑,開口道:
「我剛回來就聽人說了,打算在這邊修建一個實驗室,以後都不該叫謝哥了,得叫謝博士。」
溫煒還有其他隊友都極力想掩飾下情緒,可還是沒能忍住伸手抹了一下眼淚。
他們實在是太瞭解彼此了,曾經也有覺得謝回的優秀他們這輩子都追不上的時候,那時候情緒更多的是崇拜,或許也有過嫉妒。
現在聽說謝回再也沒有辦法在回到這裡,就只剩下惋惜。
這麼長時間沒見過的朋友,一直聊到了很晚很晚才分開。
謝回回了之前安排的住所,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眠,這是他頭一次產生了羨慕委託者的情緒。
執行了任務這麼多年,謝回一直都在磨礪著自己的心境。能夠很輕易的跟一些人成為朋友,卻從來沒有交心過。
委託者他跟今天見到的那幾個人,當初還在學院裡時就是好朋友,年少時也曾經針鋒相對把彼此當做最大對手的時候。
一起成長,共同陪著彼此褪去青澀毛躁,到邊界處一次次的在危險任務中穿梭,無數次將後背交付給戰友。
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卻是更勝親兄弟。
「其實之前我挺煩他們的。」
系統空間裡的委託者,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讓謝回下意識聲音懶洋洋的反問:
「嗯?」
「一天天的只會拖後腿,還總愛說那些煽情的話,每次聽完了我都有些繃不住,一點也不符合我的形象。可現在想想,又覺得其實也沒那麼糟糕。」
謝回低低嗯了一聲算是附和他的說法,隨後就閉上了眼睛。
他之所以能這麼早就來邊界處,並不是孫叔良心發現想給他休個假,而是需要實地考察。
根據之前聯邦科學家的推測,是蟲族的身體帶著一些具備極強腐蝕性的粘液,對生態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如果可以的話,謝回還想去抓兩隻蟲族回來觀察下。
從明天開始又開忙碌起來,還有個小傢伙沒哄好,一想還有這麼多事,謝回閉上了眼睛。
音音的確是生氣又鬱悶,可睡了一覺後氣全消了,只是還有些愛面子,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對。
心中想著等會兒她爸爸過來給她道歉的時候,就非常大方原諒爸爸,她才不是會記仇的小美魚。
謝回帶著自己親自準備的食物,去找了音音。
哪怕現在音音已經是一個很能夠獨當一面的醫生,可在謝回這裡,一直都是愛耍脾氣的小胖魚。
「是爸爸錯了,不應該瞞著你,保證不會有下次,好不好?」
音音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接過爸爸給她準備的早餐,默默翻了個白眼。
「哼,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這話。」
在她吃東西時,謝回坐在她的旁邊,拿出一起帶過來的那些髮飾,想幫音音編一個花裡胡哨的頭髮。
音音自己太忙再加上也不擅長,每次都只是隨便扎一個高馬尾,小人魚醫院裡對髮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