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看著床頭安詳躺著的父親,眼淚都快湧出了。
媽媽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隻手緊緊抓住床頭的鐵欄,顯然她不想讓女兒和周圍的人看出她內心的焦慮與痛苦。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床頭直挺挺躺著的丈夫,輕輕對女兒說了聲:&ldo;來,幫你爸換個姿勢。&rdo;
秘書和管理員趕緊上前幫著一起給首長翻了個身。
女院長和專家將首長的秘書和管理員叫到一邊悄悄說:&ldo;看來首長要恢復知覺的希望十分渺茫……&rdo;
這話被首長的女兒聽到。&ldo;你們不能就這樣下結論!我爸他能醒來!他能!他……&rdo;曉紅說這話時已是淚流滿面。
一旁的老夫人身子微微一顫,如果不是雙手抓住床頭的鐵欄杆,她會被這眼睜睜的事實擊倒的。與丈夫相依為命、出生入死幾十年,她不相信鐵骨錚錚的&ldo;老頭子&rdo;就這樣倒下後再不能起來。永不相信。
在她的記憶中,他是座鋼鐵壘成的山,縱然用機槍、大炮掃射,或者是炸彈狂轟濫炸,他也垮不了的!
劉素閣第一次見到餘秋裡,就有這種印象。那次見面有些被人硬拉強扯的味道。
2004年春天的一個傍晚,已是78歲高齡的劉素閣老人非常清楚地對我說了她與餘秋裡的全部&ldo;戀愛經過&rdo;:我是河北定縣的,十四五歲時參加了八路,在抗大二分校的附中。我們是走著到延安的,走了四個多月,天天要穿過日本鬼子的碉堡城樓。很艱苦,也很危險,可那時我們一心嚮往延安,啥叫苦都不知道。後來抗大學習結束後我被分配到晉察冀邊區,在軍區政治部當宣傳幹事。那時我很高傲,個頭也高,比較出眾(一定是亭亭玉立‐‐筆者插話,劉素閣老人自豪地笑)。有人就開始打我主意了。有一次政委問我為什麼不找物件,我說為什麼一定要找物件?那時部隊首長多,當兵的女同志好像就該一定要嫁人似的。我沒這麼想,所以反倒被人覺得奇怪了。再有一點,我心裡不想找那些老紅軍當自己的丈夫,我嫌他們是&ldo;紅軍老大粗&rdo;(劉素閣老人說到這兒又笑)。後來政治部的李貞部長來找我,她是女紅軍,解放後毛主席授予的第一個女將軍。她要給我介紹物件,起初我也不同意,她就不停地磨我。沒法,我說那就見見吧。李貞部長他們事先給我介紹了許多餘秋裡的情況,說他如何如何地好,是個年輕的老紅軍,打仗特勇敢,是功臣,還特意說少了只胳膊。我倒對這些沒在意。有一次軍區開各戰區幹部負責人會。領導們都住在山上,我們在山下。有一天開會的領導們休息,三三兩兩地站在山頭上閒聊。李貞就帶我去&ldo;相親&rdo;。餘政委他自己不知道我在山腳下看他‐‐那時他是旅政委。我站在山下往上二三米看,看到一個挺幹練精瘦的人,一隻衣袖空蕩蕩的。李貞問我怎麼樣。我沒有回答。之後李貞又帶我說去&ldo;串串門&rdo;。那是個下午,在一座窯洞裡,有餘秋裡他們四五個人。餘秋裡第一次見我時笑眯眯地跟我說話,問了一下好。我說&ldo;政委好&rdo;。就這麼著我們算談成了,當時他31歲,可我們倆人站在一起他顯得個頭挺小的,我一米六八,比他高似的。第二次我們見面是他主動來找我的。他們開的那個會議結束時,我們就結婚了,從認識到結婚才一個來月。結婚時我抱著一床被子就過去了,那被子是賀龍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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