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將果品一一擺上,又焚點了香燭及紙錢,他的眼淚便涮涮直流。
“爹爹,孃親,孩兒不孝,來看二老了……孩兒不孝……”連連磕了數個響頭,史進哭喊著叫道。然而,除了說自己不孝,他再也說不出其他任何言語,只是任憑淚水模糊了雙眼……在墳頭足足坐了兩個時辰,史進這才起了身,跟二老作別。
收拾好包袱縛在肩上,史進提了朴刀,徑投少華山而來。想想與朱武、楊春和陳達三位結拜義兄已多時不見,也不知他們現今過得怎樣,他心裡十分想念,腳步也更加快了許多。只是不曾想,剛走到半山腰,猛然現一棵赤松樹底下有一灘血跡。
“這哪來的血跡?”史進心中嘀咕了一下,慌忙伸手沾了一點來看,那血跡已經幹了,但色澤還十分鮮豔,想必留下來不會過十二個時辰。
“到底生什麼事了?――莫非山寨出事了?”忽一想到這,史進心裡慌了,哪裡還敢耽擱片刻,拔腿便往山上跑。又行了三兩里路,他忽又現路邊躺了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很顯然,這裡剛經歷了一場惡鬥,搶棒刀劍,擲了一地,到處都是血跡,慘烈不堪。
從這些屍體的服飾穿著和兵器來看,明顯還有官府中人。史進心頭一震,不禁又暗暗思道:“難道是官軍圍山?”不敢停留,他慌又往前趕路。走了一陣,但見林子裡各處也躺了不少屍體,還有一些人是中箭身亡的……
連跑帶爬,史進終於到了山寨大門前,但見寨門緊緊閉著,他又驚又喜,大口喘著粗氣便喊道:“快給我開門!”門樓上的幾個小嘍?是新入夥的,認不得史進,還以為又有人要對山寨不利。不由分說,當即“嗖嗖”射下幾枚箭羽來。
好在史進機警,功夫也算過硬,都一一閃身躲過了,要不然就這麼糊里糊塗中箭死了,豈不太冤枉?藏在一處樹後,他忙又高聲問:“你等好沒道理,為何無故拿箭射我?”
樓上的小嘍?看到來者是個高手,似乎也沒什麼惡意,於是忙喊著問道:“你是何人?來我寨中又有何事?”
“你等去告知朱武、楊春和陳達三人,叫他們出來迎接,就說我史大郎來了……”側抬著頭吩咐了一聲,史進放下朴刀,又解下包袱,一屁股在那大樹根上坐下了。居然被這麼幾個小嘍?擋在門外,他心裡十分不爽,但也無法,又不能硬闖,只好等著。
一個小頭領模樣的傢伙聽了史進的話,料想這廝必有些來頭,因而不敢耽擱,急急忙忙跑來聚義廳稟告。當時,朱武傷重,在臥室裡將息休養,只有楊春和陳達二人在廳裡喝著悶酒。小頭領進了門來,單腿跪下,抱拳道:“報二頭領、三頭領,寨下有人叩門!”
“那個賊廝又來挑釁?――老子定要將他宰了!”陳達性急,當即把酒碗一甩,取來鋼槍便要衝出廳去。
“三弟,且慢!”楊春一把拉住陳達,勸道:“如今大哥身受重傷,你我兄弟須當更加謹慎才是,萬萬不可魯莽!”陳達聽了,忙放下鋼槍,又取了一隻碗,倒酒來吃。
這一邊,楊春忙又問小嘍?道:“來人是何模樣?有多少人?帶著什麼兵器?”
“回二位頭領,”小頭領依然單腿跪著,回道:“來人只有一個,二十來歲,提著一口朴刀……”
楊春聽了,忽又問:“那人可曾報知姓名?”
“不曾報知,只是……只是說……”小頭領吱吱唔唔的,不敢往瞎說了。
陳達焦急,忙起身催促道:“那人到底說啥了?”
小頭領道:“那人說要三位頭領去迎他,還說他是――是什麼史大郎……”
“什麼?”陳達忽地一把揪住小頭領的衣襟:“你說什麼?那人叫啥?”
小頭領一下子慌了,不知三頭領究竟是怎麼了,嚇得渾身哆嗦,吞吞吐吐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