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並未注意到這人,若不是轉身一剎那無意間的瞥過,大概也不會察覺到這人的存在,而且方才她轉身之際便已經將這人仔仔細細看了個遍,她耳際露出的白嫩細膩的肌膚,又哪裡和他這滿頭青白交織的髮絲相稱,一瞬間,她有種上前去一探究竟的衝動。
再仔細一看奉先帝與這人的距離,雖不遠不近,但以奉先帝的身手,如有突發事情,他一定是最快能夠趕到這人身側的人。
她如此想著,便對奉先帝道:“太上皇身邊的奴才,倒是十分鎮定,方才劍拔弩張,朕也未見他動分毫!”
奉先帝眼中似劃過未明的色彩,而後攏了攏袖:“飛凰帝真是觀察入微,一個下人,還能入得了您的眼!”
“是嗎?一個下人?”玉瀟然話鋒一轉,飛身而起,直直向那人飛射而去,“朕倒要看看,這是什麼下人!”
奉先帝立刻大驚失色道:“快!攔住她!”他說罷,便一把毫不留情地推開懷中的嫵媚女子,瞬息便到了那一身太監裝扮額人身側,攬著她的腰向後退去。
與此同時,秦秋、青謹、青慎和幻影四人人也已有所動作,攔住了欲上前阻攔玉瀟然的銀衣人的去路。
玉瀟然身形未停,向奉先帝抓去,奉先帝足尖略一點地,便帶著那太監向後退去,這一退之間,便使她看清了那一身太監服飾的人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那張精緻的容顏上,蓄滿了淚水,在仰首間,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仔細看去,她胸前的黑色衣襟,顏色也是比其他地方要深上許多,使得玉瀟然動作一頓,落在了原地,怔怔地看著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來,如果不是因為歲月留下的風韻,她幾乎會以為,這是另一個重生的自己,一樣精緻的眉眼,一樣筆挺秀氣的鼻樑,一樣小巧單薄的紅唇,甚至連蹙眉的樣子,都如同在照鏡子一般。
那人的目光落在玉瀟然身上,剎那間溫柔繾綣,帶著無限欣喜和慈愛,還有若有若無的哀傷,她百感交集的目光,像是一道晴天裡的霹靂,狠狠地砸在了玉瀟然的心底,使她的心臟,瞬間有撕裂般的痛楚和自責。
她看著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以及那在魔掌之中瑟瑟發抖的身軀,淚水無聲地滑落,雙膝重重地著地,淚珠滑進一張一合的紅唇之中,彷彿悽美的玫瑰在秋露中綻放最後一抹芳華一般:“娘,孩兒來晚了!”
被奉先帝扣在懷中的女子,清淚滾滾,薄薄的雙唇微微顫抖,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娘中了西情散,這種藥長年累月的吃對身體沒有壞處,但只會渾身痠軟無力,根據不同用量亦會口不能言!”青謹身形一閃,來到她身側,頓了頓之後道,“就連自殺,也很困難!青樓……多用!”
玉瀟然渾身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口不能言的女子,怪不得……怪不得,她抹一把臉上成串的珠淚,平靜看向奉先帝:“太上皇,您與朕的孃親,我北牧大行皇帝成元帝的皇妃拉拉扯扯,這於理不合吧!”
奉先帝冷冷一笑,看一眼懷中滿臉清淚楚楚可憐的女子,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逝,而後看向玉瀟然:“北牧佟宸妃已於十七年前葬於火海,飛凰帝的母親,已經化為灰燼,朕懷中的女子,不過是朕的寵妃而已!”
“住口!不許侮辱我的孃親!”玉瀟然冷喝道,雙目剎那間冰冷,“奉先帝這是不肯放人了!”
奉先帝面色未改:“朕得寵妃,飛凰帝也要搶嗎?”
玉瀟然卻是不答,緩緩起身,冷冷道:“太上皇如此,是逼朕把事情鬧大嗎?”
奉先帝一愣,眼中閃過猶豫之色,卻依舊不肯放手:“朕相信飛凰帝做事一向三思,事情若是鬧大,與任何人都沒有好處,不是嗎?”
若是北牧妃子被困天行太上皇寢宮十七年的笑意不脛而走,最先受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