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過往、連親生父母都不待見她,是不是很能滿足你的好奇心?啊,是啊!原來是這樣啊……有什麼了不起的嘛,我還不是知道了?呵呵……你滿意了嗎?!”
說到最後,她近乎癲狂地捂住頭,如被逼到絕境的困徒,不分青後皂白地向所有人無差別地攻擊,發出瀕死的一聲長鳴。
不二被那顛亂的誅心之言刺得心口一痛。他本就是被誇耀著、欽慕著、追逐著長大的天才,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傲氣?半真半假地討好了她兩年,卻不是被冷嘲熱諷,就是無動於衷,再怎麼不在意,心頭也還是梗著一根刺。
此刻,她盛怒之下的口不擇言就恰好戳中了那個痛點,令他一下子熱血上頭,也忍不住出口嘲諷道:
“是啊,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樣的性格活該沒人敢親近,憑什麼還要別人小心翼翼地遷就你,不肯提這個、不能說那個!”
話一出口,他便冷靜了下來,頓時一懵,怎麼也不相信剛才的那番刻薄的話是出自他口。但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一切已經晚了。
“走開!我討厭你!”
觀月渾身顫抖著壓抑想要撕毀一切的衝動,尖叫著衝他喊,
“走啊!你走啊——”
絕望而厭棄的尾音久久徘徊在半空,不二一震,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他站在陽光之下,隔著幾步,便是無邊黑暗裡獨自啜泣的她。他們明明只相隔了一手便可觸及的距離,可他卻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伸出手,將她拉出悲哀的深淵。
兜兜轉轉,他終於窺探到了她的內心,卻走不進,那深鎖的銅牆鐵壁。
作者有話要說:
☆、黃昏【上】
You know — one loves the sunset; when one is so sad
你知道的——當一個人情緒低落的時候,他會格外喜歡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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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說話了。
不二在背後凝視著觀月一下課就一言不發起身離開的背影,默默地嘆了口氣。
清冷的陽光灑在他沉鬱的眉眼上,斂下的眼睫裡藏著深深的陰翳;可那挑著下巴驕傲無比的少女兀自高貴凜然,彷彿誰也不能吹皺她冰藍色眼底的一池深潭。
誰也說不清是誰先開始的冷戰,只知道從那天懇親會後的不歡而散開始,他們便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樣自欺欺人般的逃避,不交流,不接觸,連偶爾不小心相交的眼神也很快就錯開——即使他們就比鄰而坐。
這種詭異的氣氛自然瞞不住周圍的同學,更不用說那些懷揣著小心思的女生。就算沒有人敢當面詢問冰山一座的觀月和腹黑的不二,關於兩人冷戰、有機可乘的傳言也早就在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了——具體的例子就是,這幾日向不二告白的女生又一下子激增了起來。
傍晚,放學後,無人的走廊盡頭。不二擺著一張笑僵了的臉,溫和有禮地拒絕了今天的第三個女生。
“不二君,真的不能試一下嗎?”
那女生微紅著眼眶,淚汪汪地看著他。
不二內心的小人頗為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實在受不了這種嬌滴滴的小女生,但自小的家教還是讓他忍下了皺眉的衝動,柔聲解釋道:
“抱歉,我現在真的只想專心打球和學習。”
往常,一聽到這樣的話,那些女生自然就會善解人意地借勢告辭了,也為彼此留有一些餘地。但今天來的這個卻是個一根筋的,猶自不甘心地反駁道:
“可是,明明前段時間你一看就是喜歡上了觀月桑,只是她沒接收罷了。現在她和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