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難得沒出言譏諷,只是安靜地等他開口。
不二想起了她的問題,脫口而出:
“姻緣!”
話一出口,他又不免有些懊惱:太過直白了,萬一嚇到了保守的對方就不好了!可再小心翼翼中帶著點小雀躍地望向觀月,又立馬什麼小心思都歇下來了——人家根本沒想到這方面!
觀月淡定地站起身,凝神靜氣,專注地望向水面。一旦事關本職工作,她一向是絕不容絲毫馬虎的,即使物件再怎麼討厭。
掛於夜空之上的一輪明月與水面的月影遙遙相對,一時間,竟彷彿同時出現了兩個月亮。雪膚烏髮的巫女便立於雙月之間,衣袖飄飄,似要乘風而去。
突然,她眉心緊皺,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如此複雜的表情:似是震驚,又似是迷惑,還有飛快閃過的詫異、錯愕、恍然、掙扎、無奈……直到最後,竟忍不住怔怔地出神,心思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去。
不二在一旁看得心驚,不由出聲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觀月像是被這一聲拉回了神,恍恍惚惚地轉頭望了滿臉焦急的不二一眼,突然毫無徵兆地轉身,逃命似地埋頭就跑。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跑的,一眨眼的時間,還沒等不二反應過來,那白衣紅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不二一個人立於原地,寒風飄零,倍顯淒涼。
遠處,突然傳來了觀月初的聲音:
“小暖,你們好了沒,該結束……誒?她人呢?”
已走到池邊的觀月初有些警惕地瞪著還呆呆站在原地的不二: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對她做了什麼?!”
“喂,我就算想做什麼也要看我打不打得過她啊!”
不二哭笑不得。
誰料觀月初再一次找錯了重點:
“這麼說你還真對小暖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就知道,你這個無恥小人偽君子真禽獸!!!”
說著,他就要張牙舞爪地撲上來。不二頭痛地躲開,有些無力道:
“好了,我們暫時休戰好不好。現在的關鍵是,觀月她突然跑開不知到哪裡去了!”
“怎麼會?”
觀月初聞言果然錯愕地停下,
“是不是你又說錯了什麼話?”
“沒什麼啊。我就是請她占卜了一下我的姻緣,很正常吧?”
不二覺得自己真是萬分委屈。
另一邊急得原地打轉的觀月初卻壓根不聽他的辯解,突然一把拉過他的領子:
“喂,你沒有提什麼關於家人的話題吧?什麼父母、祖父母、姐姐……都沒提吧?”
不二神色一動,但還是如實回答:
“沒有。”
“那就好!”
觀月初大舒一口氣,放開對他的鉗制重又在一邊苦思冥想。
不二低頭理了理衣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深思——說起來,確實從未聽聞觀月談起任何除了觀月初以外的家人。原來還以為是沒有,誰料到居然一個不缺,聽起來似乎還有一個親姐姐……可是,那麼,她為什麼要三緘其口?甚至連別人提都不能提一句?
他抬起頭眼神晦澀地望著急得焦頭爛額的觀月初:他似乎瞭解不少內幕,現在這樣為觀月的失蹤而焦慮,是不是也是因為他知道對方某些不為人知的往事,會令她變得脆弱極端?原來看上去完美無缺、勇敢無畏、自信嚴謹的觀月暖,也是有弱點與軟肋的!
突然,觀月初靈光一閃,轉頭問不二:
“雖然聽裕太說你們小時候一直住在千葉,但你有沒有來過東京?”
不二不明所以:
“……